“先看着吧,不行再想办法。”
画卷里,裴望跑出了院子,外面却不是熟悉的景致,而是一片遮天蔽日的白雾。
裴望在白雾中穿行,没有方向地前进。
要离文惜墨远一点,再远一点。
“小裴儿,回来吧。”
“别走。”
“外面的人会伤害你。”
“留在这儿吧。”
“留下吧。”
不管裴望走到哪儿,那声音都如影随形。身后看不见文惜墨的身影,但裴望知道文惜墨就在这白雾之中,她走到哪儿,文惜墨就跟到哪儿。
裴望停下了脚步。
那声音顿时透出些欢喜来。
“别走了,留下吧,别听他们的。”
裴望的神识不可避免地因为这话语而迷蒙不清,她扶着额头,吐出一口浊气来,下定了决心。
文惜墨在这白雾之中,也许是无处不在的。
或者说,这片白雾就是文惜墨的神识。
于是,裴望伸出灼痛的左腕,心念一动,肉里的小针便伸长,变粗,破开了裴望的皮肉。
裴望将它拔出手腕,小针在裴望手中变长,变大,改变了形状,慢慢变成一把剑的模样。
这真的是把不好看的剑,就像是一根炭,黑漆漆的,崎岖不平,坑坑洼洼,没有一处是规则的。
这把剑正横在裴望的脖子上。
“不要——”
随着那声惊骇的呼喊,白雾凝结出文惜墨的身形来。他失去了平日的悠闲冷静,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想要阻止眼前发生的事。
裴望毫不犹豫地用剑划开了自己的喉管,血溅了文惜墨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