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姓南的,你跟王小美真的没有什么?」
「没有。WwwqВ⑤、COm//」
「那为什么王小美说她只接受你的约会?」
「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七仔,她会这么说吗?!」
乐乐一路远远跟踪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废弃铁皮工寮,看见他们走进工寮。
当她小心翼翼凑近工寮的破窗,看见的就是那些校外高中生拿出预藏的棍棒,恶狠狠地逼近两手空空、插在裤袋内的南敬霆。
她吓得倒怞口凉气,好在捂嘴捂得快,没有被里头的人发现。
这根本就是情敌寻仇的桥段嘛,很明显看得出来南敬霆是被寻仇的一方,而且居於弱势。那些人该不会真的要以多欺寡,用棍棒对付一个没有武器的弱者吧?!
南敬霆半垂的黑眸不著痕迹扫向侧边的窗口,嘴角牵起一抹几不可辨的笑,再度抬眸时,眼底尽是求饶,连语气都充满了怕被围殴的恐慌。
「请你们放过我,我不认识那个王……」王什么?
「王小美!」校园跟班小混混接口。
「对,谢了。我真的不认识王小美。」听都没听过。
「怎样,怕了所以不敢承认?」
校园老大看南敬霆面露惊恐,先前镇定的态度忽然有了转变,以为是南敬霆害怕了,他也更加肆无忌惮。「姓南的,你用那张脸到处勾引女人,连我看上的女人你都敢抢,很拽嘛?我就把你揍成猪头,看还会不会有女人看上你!兄弟,上!」
「住、住住住、住手……」
出声吓止他们的,是双手紧握条状木头一端,下知从哪冒出来、挡在南敬霆身前的乐乐。只不过她的出场一点震撼力也没有,不消细看,就知道喊出那道结结巴巴的软弱叱喝的人,牙关正频频打颤,连牛仔裤底下的双腿一定也在发抖。
「乐乐,你是特地来搭救我的吗?我好感动。」
南敬霆贴到她身後,高大的身躯俯在她耳畔激昂动容道,只差没感激涕零、泪流满面了。
乐乐浑身一僵,一是由於南敬霆的气息与靠近,轻而易举就能惹得她浑身颤栗不自在,二是肇因於不经大脑、有可能害死自己的愚蠢冲动。
「女人,你是混哪里的?」校园老大鄙夷地睨向又瘦又小又抖的乐乐问。
「我、我我我、我没有……」唔,好可怕!
「凭你也想救他?」校园老大手中的铁棒,指向躲在女人背後的南敬霆。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这是实话。
乐乐手心冒汗,心儿吓得扑通扑通直跳,开始觉得後悔。
她干嘛挺身而出?
干嘛挡在南敬霆面前?
干嘛阻止他们围殴他?
他大可用那招几乎吓得她魂飞魄散的「变身术」也把这些小混混吓破胆;他大可变成兽形,用撩牙和利爪伤得这些小混混哭爹喊娘;他有太多优势得以让自己全身而退,她跟人家凑什么热闹?
就算他并非随时随地都能以兽形现身好了,藉由小混混之手清除掉他,她不就能摆脱大野狼,从此自由了吗?!她到底在凑什么热闹?
好像……是在看见大大小小的棍棒铁条即将落在南敬霆身上时,她想也没想,就匆忙找了根木头,冲进工寮……
「我有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她。所以你们问错对象了。」
肩膀被南敬霆一臂环进他身侧的乐乐,因他的宣告怔住了,心儿跳漏一拍。
他说什么?!他喜欢……
「我在此奉劝各位别轻举妄动,她是指导我剑道的助教,你们如果不想讨皮肉疼,最好马上离开。」南敬霆挥手示意。
扰乱一池心湖的怦然悸动消失了,现在,乐乐只想把手中的木头,塞到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嘴里。
「啐!」被躲在女人背後的小白脸挑衅看扁,校园老大火大地吐掉口香糖,根本不把娇小柔弱的乐乐放在眼里。「我看要小心的是你们!开扁!」
「啊——」
毫下留情的棍棒铁条凶狠击来,乐乐吓得闭眼尖叫,出於反射性的自卫让她挥出手上的木棒,毫无章法地胡乱挥打。这期间,要不是南敬霆的铁臂牢牢捆住她的腰,她又要跌倒好几次。
一阵混乱後。
在一片痛苦哀号声中,乐乐奸奇地缓缓睁眼。
定睛一看,她小巧的下巴差点摔在地上。
「乐乐,你好厉害,他们全被你摆平了!」南敬霆击出热烈的掌声。
真的假的?地上那些或躺或蜷的挂彩小混混,是她打伤的?可是,她感觉手里的木头根本没有K到任何东西呀?难不成因为从基本功练起,蹩脚的剑术在无形中进步了?
趁身旁的女孩皱眉纳闷时,南敬霆勾著薄唇,慵懒的视线扫过一干小混混。
「话不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你们想搞清楚前因後果的话,就该去问那个姓王的女人,而不是我。我个人不赞成暴力,别再逼我,可以吗?」
「可……可可可可以!」校园老大捂著被打肿的右脸,惊颤地频点头。
「那就快走吧,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宛如得到特赦令,校园老大带著负伤的手下们,能逃多快就逃多快。
南敬霆轻蔑一笑,目送以多欺少、连女孩子都不放过的无耻丧家犬,目光转而对上一脸傻笑的女孩,黑眸中的冷冽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
「乐乐,我没想到你会在那么危急的时刻挺身救我。」
他真的没有想到。
理当看到他拔腿就跑、说不定还会在一旁替围殴他的人加油助阵的小红帽,竟然鼓起勇气护在他身前,当下他不禁有些……错愕。
正沉浸在难得的成就感中的人儿,突如其来被抱满怀,娇躯又是一僵,连忙挣跳出那双太过侵扰她思绪及感觉的坚实双臂,粉唇逸出无奈的乾笑,在心中自我催眠——
她挺身想救的,其实是那些不知道他可怕真面目的小混混,免得他们历经一场被撕裂得残破不堪、半死不活的血腥杀戮,绝对绝对不是为了救他。对!她这样认为就好,这样认为就好,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不过,我会身陷危险,都是拜你所赐。」他的话锋突地一寒。
「我?」拜托,她又不是他们那场三角恋情的主角,干嘛扯上她!
纵使理直气壮,乐乐依然只是敢「想」不敢言,软弱地退开一步步逼近她的狰狞俊颜,直到整个背脊抵住墙壁,她的心也开始七上八下。
「我在你家等了一个下午,你始终没出现,所以才出门找你。」
他料她没胆缺席,因此当他始终等不到她时,猜想她会不会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遂翻遍好几条街找她,才会遇上那些堵他的无聊家伙。
「小红帽,你是差点害惨我的罪魁祸首。」
他双掌撑在她耳後的墙上,俯头在她粉唇前方一寸轻道,低冷的嗓音像是从地狱幽幽传来的索命魔音。
乐乐缩著脖子,睁大眼怞气。
他真的在等她!为什么非得她在场不可?
可是,呜,哪有这样归咎责任的……
「我好歹救了你,将功赎罪……不行吗?」
「不行,我还是生气。」南敬霆虽然语带不悦,黝暗的黑眸深处却沁出深浓的暖烫,专注地注视著她。
「那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消气?」她怯怯问。
他徐缓地上下打量她,宛如正在考虑要如何处置眼前的鲜美嫩肉。
看著他毫不掩饰兴趣及渴望的眼神,乐乐苦著脸,内心充满绝望——他该不会是打算藉著「暴饮暴食」吃大餐来消气吧,听说很多人都这样做,呜呜……
「不是。」她绝望的低喃全进了他耳里,他微微失笑,唇边冷硬的线条全化作她没注意到的柔缓。
「不是吃掉我?」她眨著大眼追问,在他的摇头否决下总算松了一口气。
呼!只要不是终结她的小命就好,她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想做,不想白来世上这一遭。她曾想过自己老了以後也许是病死,最有可能是意外跌倒摔死,不过最好当然是在睡梦中寿终正寝。正值花样年华就被吃掉,是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而且也不服气的死法呀……
「不然是什么方法?」她又问。
「很简单。」
他勾唇一笑,略略倾身,鼻间汲取萦绕在她身上的柑橘淡香,带著薄茧的指腹轻轻滑过脸颊,来到她小巧的下颚。
他的体温透过指掌传来,乐乐娇躯微颤,蹙著眉头,不明白地望著他的动作以及薄唇上难解的笑意。
「就是这——样。」他轻把她下颚的手微微使力,将她拉入他怀中,逸出薄唇的最後一个字,精准地喂入她嘴中。
男性的炽热气息,彻底将她包围笼罩。
他的双臂像无法撼动的铁条般,紧紧将她禁锢在他怀中,灼热的薄唇吞咽了她的惊呼,霸道的舌尖侵占她从未有人闯入的禁地,恬遍她口壁内每一寸的柔嫩与芬芳,他重重著她的舌尖,烙下属於他的印记。
她脑中一片空白,因强烈的震撼和陌生的亲昵而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忘却了,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掠夺她的青涩,在她心版也烙上永难忘怀的纠缠
啊……
不行了。
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啊啊——她好累,不行,她真的不行了——
「欧阳乐乐,站起来,不要趴在跑道上!」
趴在躁场跑道上动弹不得的乐乐,勉为其难地掀开眼皮,望向正在用脚尖冷冷踢她屁股的体育股长罗小婷。
「拜托,再让我休息一下……」乐乐呈大字型,赖在地上喘气声吟。
学校规定全校男女学生,每学期分别要通过一千五和八百公尺的长跑测验,要命,又不是所有有长脚的人都擅长跑步,像她这种运动白痴,就算跑不快、跑不远也活得好好的呀,为什么非得受这种罪不可……
「不可以!你光跑五百公尺就花了二十五分钟,中途还休息三次,你真的希望你的成绩烂得没人能比吗?」罗小婷不假辞色,拿著测验登记簿指著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