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安卡，琪亚娜，你们觉得呢？”</P>
齐格飞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的想法。</P>
在他心里，女儿的意向要大于其他东西。</P>
曾经他不是个好父亲。</P>
但东方穸让他有了从头再来的机会，两个女儿都在自己身边。</P>
那真是恨不得什么好的都留给她们俩。</P>
女儿说往东，他绝不往西半步。</P>
“我听父亲的。”幽兰黛尔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言语。</P>
“老爸，你做决定吧。我相信你，也相信穸。”琪亚娜同样没有多言。</P>
奥托的命运，此刻系在了这个男人身上。</P>
生，还是死。</P>
仅在他一念之间。</P>
齐格飞沉默良久。</P>
“女婿，按你的安排去做吧。”</P>
‘就这么死去，太便宜你了，奥托。’</P>
奥托伤害过的家庭，远不止他们一家。</P>
东方穸深深地看了自己的这个岳父一眼：“好。”</P>
“不过，这场‘交易’，不知道我们可否进行旁听？”</P>
东方穸点了点头：“当然。”</P>
抬手撕开眼前的空间：“现在就出发吧，早点解决早点回家休息。”</P>
几人一齐踏入，消失不见。</P>
......</P>
“好久不见，东方穸。”</P>
“比安卡，琪亚娜，还有...齐格飞。”</P>
奥托在千界一乘前方支起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不少点心与凉透的茶水。</P>
看他的样子，已经等待了有很长一段时间。</P>
“不管怎么说，先容我招待一番吧。”奥托邀请几人坐下。</P>
东方穸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正坐在奥托对面。</P>
齐格飞和比安卡坐在两边。</P>
至于琪亚娜......</P>
她直接将远处的凳子置换到面前，坐在东方穸身边。</P>
“难得你将自己的真正情绪写在了脸上。”</P>
“我毕竟不是机器，五百年来，我已经累了。”奥托面无表情地回应着东方穸的话语。</P>
将手腕处的虚空万藏摘下，轻放在桌面，推向东方穸。</P>
“谢谢你的援助，东方穸。”</P>
“现在，这两把神之键，该物归原主了。”</P>
东方穸伸出手腕，虚空万藏自动附着至手腕处。</P>
“这就准备放弃了？”</P>
“呵...我看不见任何的希望。”奥托自嘲一笑：“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男人，不过是一介愚人，没法像你一样，去改变这个世界。”</P>
“在此，我也只能祝愿你的计划一切顺利。”</P>
尽管他并不知道东方穸计划的全貌。</P>
“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P>
“我明明已经和祂达成了交易。”</P>
奥托想在死前，知晓自己失败的原因。</P>
他不想一无所知地死去。</P>
“你所见到的祂，并不是真正的祂。”</P>
“所谓的‘崩坏意志’，其真名为普罗米修斯。”</P>
“是由上个文明纪元逐火之蛾最高领导人梅博士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P>
“在前不久，因为某些原因，真正的祂将普罗米修斯这道我们留在那的‘病毒’剔除了出来。”</P>
“而且，还生出了不少连我都无法理解的‘异变’。”</P>
约束之律者提前降临，也只是这些‘异变’带来的变化之一而已。</P>
“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P>
许多他曾经想不通的事情此刻在脑中全部贯通。</P>
这个文明纪元从一开始，就继承了来自前文明纪元留下的宝贵财富。</P>
只是...他无法将之利用起来。</P>
如果能更早......如果虚空万藏在五百年前就开始配合他......</P>
他有信心在达成自己的目的后，将完好的世界留给他们。</P>
“我输了，东方穸。”</P>
“输得一塌糊涂。”</P>
奥托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P>
“比安卡，琪亚娜。”奥托的分别叫出两人的名字：“现在，你们可以向我‘复仇’了。”</P>
“我已经将其他所有的魂钢躯体全部销毁。”</P>
“这一次，迎接我的，是真正的死亡。”</P>
奥托闭上了眼睛，静候...死亡的到来。</P>
齐格飞三人有些沉默。</P>
眼前之人，已经不复曾经的运筹帷幄。</P>
他的身上再也没了曾经的那种气质。</P>
万念俱灰，心存死志。</P>
这就是奥托此刻最真实的状态。</P>
无法‘复活’卡莲，也无法为她创造一个区别于这个世界的未来。</P>
他已经没了继续孤独前行的动力。</P>
已经...失去了‘活着’的目标。</P>
“你的罪孽，准备让德丽莎替你洗净么？”齐格飞冷冷地看着奥托。</P>
“不，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P>
“恶，就是恶。”</P>
“罪，就是罪。”</P>
“我从未奢求过任何人的原谅。”</P>
“德丽莎...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P>
“一切的骂名，都会落在前任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的身上。”</P>
“呵...想一死百了？那太便宜你了。”</P>
“女婿，该你了。”齐格飞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奥托。</P>
奥托看了看齐格飞，又看了看正挽着东方穸手臂的琪亚娜：“恭喜。”</P>
但齐格飞的话语，又透露出了一抹别样的意味。</P>
奥托的目光重新回到东方穸身上。</P>
他算计了所有人，甚至摸清了世界的规则。</P>
但东方穸，却愈发地让他看不透了。</P>
这个男人的成长，超乎了他的预料。</P>
莫名地，觉得有些可笑。</P>
对此前他曾将自己与东方穸摆在弈手的位置而感到可笑。</P>
东方穸......早就已经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前方。</P>
甚至连其背影，都让他感到遥不可及。</P>
“这就准备放弃了么？”</P>
“这已经是我唯一的手段。”奥托并没有否认。</P>
“至于另外的手段......想必在我行动之前，就已经被你给彻底抹杀了吧？”</P>
办法不是没有。</P>
但...那势必会触碰到这个男人的逆鳞。</P>
他还没愚蠢到会认为自己能敌得过东方穸。</P>
“做个‘交易’吧，奥托。”</P>
“愿闻其详。”</P>
“不过，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交易’的筹码能入得了你的眼。”奥托扪心自问，他有什么东西是东方穸能看得上的么？</P>
细想了很多，最终得到一个答案——没有。</P>
他根本就不具备和东方穸进行‘交易’的资格......</P>
“在未来的某一刻，我会复活卡莲·卡斯兰娜。”</P>
“？！”</P>
奥托的脑子被轰击成一片空白。</P>
东方穸没有理会奥托的反应，继续说着：“并非你那种在另外一个世界创造出一个区别于此世的未来，而是原原本本地，真正意义上的复活。”</P>
“你...需要我做什么......？”奥托回过神来，话音中带上了一丝颤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