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潇眼中的光芒，消失了，整个人都显得阴沉了几分。</P>

参军被送来当军妓，对他来说比在百花楼让他接客还耻辱。</P>

沈亦白亲眼看着他找到机会一把火烧了军营，偷偷逃了出来。</P>

他没有管任何人，包括那些可怜的军妓。</P>

军队里怎么样了，他们不知道，他只是跟着凌晨潇逃。</P>

一路上他被野兽追，被魔物追，好像所有东西都能欺负他。</P>

画面不停的切换，凌晨潇也越来越冷漠。</P>

他可以冷眼旁观任何人的不幸，绝对不出手相助。</P>

已经不是那个看到别的乞丐挨打还会伸手帮助的他了，这经历似乎磨平了他所有的善良。</P>

【宿主，是不是觉得他越来越冷血无情了，也许那时候他就已经开始黑化了。】0148问道。</P>

“不，我不觉得。”沈亦白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暴躁了。</P>

他也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似乎也和凌晨潇一样变得坚硬无比。</P>

“正义感？同情心？这些都没错，我也不觉得这是错！可我自己就是胆小鬼，我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他也应该找到他的生存方式。”</P>

他没有说，如果他是凌晨潇，或许会比他做的更绝，会更加冷血，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百花楼的老板，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报复醉汉，士兵，让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P>

即使现在他还弱小，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找他们一一清算。</P>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这件事对我不利，我是不会去做的。”沈亦白笑了笑。</P>

直到一瘸一拐的凌晨潇出现在树林里。他身上的衣服很破旧，手里拿着个小破包。</P>

他是刚刚从这几个散修手里拼死逃出来的。</P>

沈亦白跟着他，从凌晨潇的视角，发现了树上的自己。</P>

“原来，他当时看见我在树上了！”沈亦白声音很平静。</P>

0148：【看起来，的确是这样。】</P>

“所以，他知道……我不是真心救他。”沈亦白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P>

他知道自己会从树上掉下来。然后救下凌晨潇。</P>

可如今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又是另一种感觉。</P>

凌晨潇经历了那么多。</P>

他能感受到凌晨潇此时的绝望。</P>

他发现了树上的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想下来救他。</P>

他选择自己承受这一切。</P>

直到自己从树上掉下来，和他一样陷入困境。</P>

已经遍体鳞伤，摇摇欲坠的凌晨潇，爬起来想要帮他一起对付那个散修。</P>

“他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冷血无情。”沈亦白喃喃道。</P>

是这个世界的人都太坏了。</P>

没人愿意帮他，他才会变成这样。</P>

【记忆碎片使用造成，现在为您退出，10，9……4，3，2，1，0。】</P>

画面戛然而止。</P>

沈亦白面前又变成了白茫茫一片。</P>

“谢谢你0148。”谢谢它让沈亦白看见了凌晨潇的童年经历。</P>

0148：【……】</P>

它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了。</P>

沈亦白看着身穿西装带着眼镜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P>

其实0148，真的对他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