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终于抬眸，眼神已久淡漠，却有疏远逃离，“没有，我没怪你。我现在很好。你好好跟皇后过日子吧，她是个好女人。”</P>

“你想让我怎么办？”月光依旧皎洁，照得他衣袍的色泽更为温和而动人，柔软的衣料也勾勒出他一贯清逸而挺拔的身形。</P>

“什么？”她不解问道。</P>

彰华眼中充满苦涩而无奈，“滢滢，我并没有宠幸皇后，以后也不会，我身心只属于你一人。”</P>

她没想到彰华会这么说，神情仍旧平静，仿佛她的眼神，淡漠而不动容。“这，皇上不必同民女说这个。”</P>

他喜欢谁，宠幸谁，同她有什么关系。</P>

“不要走好不好？等乌孙国事了，随我回去。”</P>

“皇上忘了答应过民女的事？”</P>

“你可以同我住在麒麟殿，不会有人敢伤害你的。”彰华仍然抱着希望，几乎是在哄劝了。</P>

“我不想回去。”她毫不犹豫，说出了这些话，她一点都不想再和南翎，和过去几年的人扯上关系。</P>

沉默了半晌，彰华终于点头。</P>

她一笑，眉梢的欢喜犹如夏日盛开的红莲花瓣，鲜活清丽，让人移不开眼睛。无论彰华如何说服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白滢的喜悦和他再无关系。她看到他，只有厌恶与躲避。可曾经明明……明明不是这样。</P>

她会甜甜笑着，娇嗔地骂他“坏蛋”；会依偎在他怀中，诉说相思之苦。</P>

可重逢以来，她一直唤他“皇上”，对完颜弼却称呼“阿弼”，就连对吴高，也关怀备至。一时间，胸口犹如被灌满冰水，来来刺骨的疼痛，将他仅存的理智一点点磨完。</P>

白滢垂头，克制自己不去看彰华，“皇上，你该走了。”</P>

她又在赶他走了，掩在衣袖下的手掌微微握拳，指头用力到发疼，他仿佛感受不到指甲卡在掌心的疼痛，想对她笑着说话，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P>

彰华长相英俊，看上去，只觉他沉稳冷静，气度悠远。此刻却像个做错事被大人责罚的小孩般，想哭却又不敢。</P>

他的嗓音沙哑而脆弱，犹如被遗弃的鸟儿发出的悲鸣，“你喜欢完颜弼？”</P>

白滢被他这么一问，顿觉好气又好笑，他当初娶别的女人，不也是用尽手段？此刻凭什么来质问她？白滢不语，她为何要回答他。</P>

可在彰华看来，她却是默认了。早知如此，就不该相问，自取其辱罢了。滢滢是第一个真心实意对他好，会将自己的一切都跟他分享的人。</P>

在他被彰赫暗害，最痛苦无助时，只有她能抱起那个衣衫褴褛的自己，她是他心间的人，也是黑夜中唯一一抹月光。</P>

是他配不上她。心寒到极点，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会惹她更为不满，于是，脚步阑珊地走出房间，并为她掩上房门。</P>

出来就黑了脸，心情难受。石莱走到他面前，有些同情地看着皇上，“皇上，吴大人还在院里等候您，您看……”彰华回望了房门，心情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