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女儿过的日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P>

他柳文生就这么一个女儿，妻子又早亡，希望女儿多少能过得好一些。</P>

柳香抹了抹眼泪，“可是我已经和轩哥有了4个孩子，怎么办？”</P>

青柠帮娘亲柳香擦了擦眼泪，劝道：“娘，你也别担心了，你在奶奶这过得又不好。还不如，我们几个一起出去，再怎么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不成。</P>

外公是秀才，身体好上一些，也能找一些营生，娘，你的绣活也不赖。</P>

何必要留在爷奶这受气，住这种漏风漏雨的柴房呢？”</P>

柳文生点了点头，“青柠说的对啊！省得我们留在这碍他们的眼。”</P>

柳香有些犹豫，想起十多年前刚嫁进来，受气的时候，也想过青柠说的那种生活。</P>

可她对青柠的爹李文轩还是有感情的，“可是，你爹不见得会愿意。”</P>

青文小大人似的说：“那我们就不要爹了，有外公，娘和姐姐就可以了。</P>

爹爹买的零嘴也从来不会给我们吃，都是给大伯和小叔家的弟弟们吃。”</P>

青乐：“就是，不要爹爹好了，娘，外公，姐姐，我们一起走吧。”</P>

她被哥哥的话提醒，记起了过去爹爹是怎么对他们的。</P>

这阵子和爹爹分开了一阵子，对他都有了滤镜了，现在才想起来了。</P>

青柠见她娘还在犹豫，补刀道：“娘，何必心软呢？爹爹只会站在爷奶那边。</P>

要是当时他在，爷奶大伯小叔一家劝劝他，他也会将我们卖了去换粮食的。</P>

你信不信。”</P>

柳香见几个孩子这样，又看了眼她的爹，青柠的话，让她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P>

“晚上的时候，我去和你们爹爹提一提这件事。”</P>

外头的小叔的老婆叔母开始嚷嚷：“二嫂，你还要偷懒到什么时候啊？</P>

午饭怎么还没做啊！”</P>

青柠拉住要起身去干活的娘亲，“娘，凭什么家里的活都是你干。</P>

大嫂和叔母，那么清闲？不都是儿媳妇吗？”</P>

柳香也不是没想过，这么多年被李氏打压，她已经习惯了。</P>

加上被妯娌不停的洗脑，谁叫媳妇不是这样过的之类的话。</P>

以前的青柠也不会说这些话，女儿似乎有些变了，长大了。</P>

她又想起之前偷听到的话，婆婆和公公在逃荒之前。</P>

说想用高聘礼，将青柠嫁到村东头的一户傻子儿子家。</P>

她告诉自己为了女儿，也不能再这样懦弱下去了。</P>

“而且，爹之前交的钱还是最多的，小叔和大伯家都不交钱给爷奶的。</P>

凭啥你和爹干的活还是全家最多的？”</P>

一番话，让柳香开始反思了，她需要一点时间，“娘，先去厨房帮忙了。”</P>

等她离开之后，外公柳文生直叹气，“哎，只希望你娘能想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