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对，我们不急，慢慢物色。”</P>
“慢慢物色。”</P>
经历这次白惜芷的事后，顾氏众人再也不敢催促顾清河娶亲了。</P>
毕竟，识人识面不识心。</P>
当初白惜芷对顾清河有多痴迷，现在就有多打脸。</P>
据高府里的下人说，当日二人被撞破时，白氏三小姐白惜芸上去就给了高凌风一巴掌，接着她立马给自己的姐姐披了件衣裳，想把她拉开。</P>
高凌风挨了一巴掌后，见门口站着几个人便收住了，但是那个白二小姐白惜芷却是拦都拦不住地往高凌风身上扑。</P>
顾清河急忙将门拉上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高凌风的新夫人赵红烛的哥哥赵锦安和白氏姐妹，以及高凌风。</P>
虽然门关的及时，但是三生醉是什么地方啊！那可是星武城里最有名的酒楼，多少贵人在那里吃酒、宴客。</P>
所以，这事不要半天就传开了——赵锦安在屋内揍了高凌风。</P>
“呜呜呜，夫君不是故意的，她一定是被陷害的。”</P>
赵商赢上门替女儿赵红烛讨要说法时，她竟然哭着为她的“风流”夫君求情。</P>
“两人抱在一起拉都拉不开，还说不是故意的！”赵商赢怒道。</P>
“夫君……夫君一定是被陷害的。呜呜呜……”赵红烛怎么都不敢相信高凌风与白惜芷有情。</P>
“亲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孽子的！出了这样的丑事，我们也觉得羞愧啊……以后我们整个高氏都会加倍对红烛好的！”</P>
这件丑事一下子牵扯到了四大家族，除了白氏外，其余三族满腹怨言。</P>
白氏这边只有委屈。</P>
“祖母，我冤枉啊。一定是有人在害我。”白惜芸跪在白老太太榻前大喊委屈。</P>
“何人敢害你！分明是你自己不检点！这么好的亲事都被你自己给搅黄了！”白贺年气得指着白惜芷的鼻子骂。</P>
这样的场合不适合白荣山出现，他还在冬夏北谷里修炼。</P>
白惜芸倒是陪着她二姐一同跪在塌前。</P>
“祖母，姐姐定是被人陷害的。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委屈姐姐到高氏做妾了。”白惜芸同情的看着白惜芷。</P>
“不，不，”白惜芷一听到自己将要做妾，吓得连连摆头，“不，祖母，我不要做妾，我不要做妾，求您救救我！”</P>
“人家愿不愿意娶你还是一回事，你如今的名声，做妾都是祖先替你积的德。”白贺年越看这个女儿越生气。</P>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白贺年又补了一句。</P>
白惜芸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故意将脏水泼给孟黎鸢：“一定是孟氏的那个贱人害了二姐。姐姐是冤枉的啊。”</P>
事发后，白惜芷就将自己打算设计陷害孟黎鸢的事告诉了白老太太和白贺年。她想不通，原本该用在孟黎鸢身上的算计怎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P>
“那屋子里并没有一丝春心草的味道。”白老太太冷冷的道。</P>
“怎么可能？我当时一进去就想……然后他就进来了。他一见我，就朝我扑了过来，我们就……”</P>
白惜芷又羞又恼。</P>
“肯定是孟氏害的我。说不定是她姐姐孟蓝雪！”</P>
白惜芷知道孟黎鸢没有灵力，而那日的屋子里无色无味，没有施法的痕迹。药理上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无色无味的催情药物。白惜芷实在想不通是谁害了自己，但她就是看孟黎鸢不爽，恨她，连带着恨她的姐姐。</P>
“总不可能是惜芸害的我吧。不可能，她可是我的亲妹妹。她才不会害我。她的术法都连我都不如呢。”</P>
白惜芷在心里过了一遍会害她的人后，最后只剩下知道计划的三妹，她觉得白惜芸不会害她，也没有能力害她。</P>
“行了，我明日会到高氏走一趟。你且在家安心养着吧。我乏了，你们都先先去吧。”</P>
“是，母亲。”</P>
“是，祖母。”</P>
三人齐声告退，但实际只有白贺年和白惜芷退了出去。</P>
白惜芸不仅没退，反而上前一步，跪下，道：“祖母，如今姐姐身子已毁，我们白氏和顾氏的婚约必定会作废，不如就让我替二姐嫁了吧。”</P>
“呵，”白老太太不屑地笑道，“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吗？”</P>
“惜芸作为白氏的一份子，应当为白氏的将来着想。等我嫁给了顾清河，我就是顾氏家主夫人。那顾清河活不过三年，等他一死，我在族中抱养个孩儿当未来家主培养，那顾氏便都是我们白氏的了。”</P>
白惜芸的这番话和当日白老太太他们说的如出一辙。</P>
“所以，这就是你非要搞臭你二姐名声的缘故是吗？那下一个是谁？是我，还是你父亲，亦或是你大哥！”</P>
白老太太声音不狠，但字字清晰。</P>
白惜芸一听，立马反应过来，但仍然装傻：“祖母，惜芸不知道您在说什么。”</P>
“春心草有天然的女儿香，是惜芷能想出来的。但你用春秋绝子之术炼化出来的绝情散却是极好的催情药。”白老太太边说边起身离开榻子。</P>
她拄着拐杖走到白惜芸面前，白惜芸心里一慌乱，面上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P>
她抬头委屈的道：“祖母，我，我没有。”</P>
“是，你没有。你还算有点良心。你没有直接弄死他们两个。绝情散无色无味，是极好的催情药，只需要一点点加入烛火中便能达到三个时辰的催情效果。药效过后，形同废人，你还给他们留了点活路，没直接废了他们两个。”</P>
白老太太的术法在整个白氏无人能及，再加上她老谋深算，小小的白惜芸根本不是她的对手。</P>
那日，事发后，白老太太便悄悄潜入了那间屋子。她察觉到了绝情散后，又回家施法通过询问院中的绿植才知道了白惜芸近日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了她对自己二姐的算计。</P>
“不，不祖母，我，我只是，我只是……”白惜芸彻底慌了，“啊——”</P>
白老太太一拐杖跺在白惜芸的一只手上道：“你只是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喜欢那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顾清河！”</P>
“额……”</P>
白老太太跺在白惜芸手背上的拐杖并没有要挪开的意思，反而力道越来越大，白惜芸硬忍着，不敢大叫。她知道，刚刚祖母没有当众点出，是打算放过她的，是她步步紧逼才惹怒了祖母。</P>
她咬牙忍痛道：“我，不服！为什么……你们看中大哥和二姐，独独……看不中我！为什么？我就不能嫁给家主？”</P>
白惜芸满眼怨恨，她已经忍了很多年了。孟蓝雪可以当家主，为什么她不可以！</P>
兴许是她刚刚的答案让白老太太看到白氏族人的血性。</P>
白老太太挪开拐杖，白惜芸松了口气。</P>
“因为你满心只有你自己！你大哥心中有族人，你二姐心中有白氏。只有你，只想成为一代女霸主，丝毫不顾念亲情！”</P>
白老太太一语点破了三兄妹的区别。</P>
白惜芸低头喘着气，心中仍是不满，但她未再争辩，只道：“总有一天，我会依靠我自己站到最高处。”</P>
说罢，她费力地从地上爬起，然后捂着那只被祖母拐杖戳的乌青的手臂踉跄的退了出去。</P>
白老太太未阻拦她，而是背身道：“凡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击必中。”</P>
白惜芸闻言双眸一闪，未转身，只是停下脚步道：“谨记祖母教诲！”</P>
回去的路上，芳草心疼的扶着自家小姐，道：“小姐，老太太也太狠心了吧。您这手以后还怎么弹琴啊？”</P>
“弹琴……”白惜芸苦笑着，看着自己的一双手。</P>
心道：“能杀人就好。”</P>
“无妨，比起二姐即将为妾的事，我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P>
白惜芸阴沉着脸看向白惜芷的院子方向。</P>
“唉，二小姐真的要做妾了吗？太不值了。”</P>
想到白惜芷即将为妾的事，芳草竟然生了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