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被惜玉那三言两语哄骗之下真的就写了呢?
这下子那可是破天的富贵,是侯府的侯夫人收养的陛下和皇后遗失在民间的那个小皇子,这休书又如何能够递得出去?
饶是沈墨轩平日里再怎么不管是再怎么思念亡妻,到了这一刻,总算才是瞬间清醒过来了。
是自己的妻子收养了那个遗失的小皇子,连带着也是自己的侯府收养的那个小皇子,甚至以后陛下和皇后都会记着侯府的恩情,这可真的是不一样了。
这下子,沈墨轩也是不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了,也是不画画了,整日就来到桃夭的院子里陪着她。
说是陪着,可无非都是在说一些无用的废话,无非是在说逸尘的孩子怎么会是遗失的皇子,又说逸尘对他们两个会不会报恩之类的。
“实在是没想到,逸尘那孩子居然是陛下和皇后八年前遗落在民间的小皇子,这也实在是太过奇妙,幸亏当时同意了你将那孩子养在府中,要不然白白错过,怕是失了这份福气。”
沈墨轩真的是无比的庆幸当初没有和桃夭纠缠,直接默认就将那孩子留了下来。
要是当时执意将孩子赶走的话,恐怕现在还真是有些不好交代。
毕竟谁也没想到逸尘这孩子居然就是当年陛下和皇后的那个孩子,现在被找了回去,按照陛下和皇后这样子看来,还是非常喜欢这个孩子。
“侯爷最近怎么不去画姐姐的画像了?从前不是每日都画的吗?最近若是不画,不会觉得不习惯吗?”
桃夭没有接这些话,反倒是很好奇地问着。
是的,她是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了好奇。
这么久以来,每天都画画的人应该成了习惯,现在这些天,天天跑过来说逸尘的事,这又是为了什么?
沈墨轩眼神有些不自然,毕竟这问题问得自己确实是有些难以回答。
“现在侯府出了这样的事,我自然是要管一管的,不如你与我说说,当时在宫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皇后娘娘到底是如何发现逸尘是失去的那个孩子的?”
现在沈墨轩最好奇的便是这个现在陛下和皇后看样子,对于这个失去的孩子,也算是比较重视,那么侯府可是养育了那小皇子那么久的。现在自然也能够沾沾光才是。
“这些事情,侯爷就没有必要知道了,毕竟当初逸尘留在府上时,你也未曾有过什么好话。
更别说上一回你还是想要责罚他,还好我难住你了,要不然敢责罚陛下和皇后的皇子,到时候侯府不仅不是恩人,反倒还是会获罪!”
桃夭面露不屑,当真是对沈墨轩这副样子觉得有些厌烦。
还真以为是有多么的深情痴情,一直在怀念苏月容,出了这样的事,赶紧便放下手中的画笔。
跑过来问这问那,无非是觉得侯府能够沾沾光了,可以说是皇家的恩人了。
真是可笑,每天画也不画了,曾经的那些思念仿佛就成了一些笑话一样。
沈墨轩面露尴尬,他不是不知道桃夭的脾气不好,说话也是伶牙俐齿,更何况现在这情况,看来确实是自己有些理亏。
而惜玉那边自然也是气得不得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那一天消息传来的时候,她是眼睁睁地看着侯爷将那封写好的休书再拿了回去的,显然便也只当这休书是没有写过。
谁知道这野孩子居然身份这么高贵,那这么算下来的话,那现在的夫人岂不是简直都成了皇后娘娘的大恩人了?
那这休书又如何?还能够送得出去?他这个夫人的位置岂不是会更加的稳固了吗?怎么办,这怎么办?
自从那天过后,惜玉可都是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连做梦都是在想着这些事情该要怎么办,那天好端端的以为修书就能够给出去了,可能就把夫人给赶走了。
可现在呢?一切的欢喜都简直像是成了一场笑话一样。
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件事情,侯爷反倒每日都去夫人的院子里,一待就是好久。
每天也不在书房里呆着了,也不去画月容的画像了,怎么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快?
这一时之间,便也觉得整个人的心里都有些乱糟糟的。
曾经她喜欢的侯爷是那么的痴情,那么的温柔,即使苏月容已经死了,可是依旧还是每日都怀念着,还会画她的画像。
为什么现在居然就变得这么的快乐?
只是因为夫人莫名其妙地抚养了一个皇子,怕是会得到陛下和皇后的赏赐,所以侯爷对她的态度就转变成这个样子。
那曾经对苏月容夫人的爱呢?那些思念呢?一瞬间全都没了吗?
早上珍珠来送热水,梳妆打扮的时候。惜玉还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其实这一晚上他都没有睡着,只是在翻来覆去的想着一些什么后。
“侯爷现在还在夫人的院子里吗?从前不是不愿意去见她的吗?现在为什么看起来倒是对她格外的上心了?”
惜玉知道自己其实是有些明知故问,可是只不过是想知道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她不愿意相信侯爷居然的本性就是一个那么庸俗的男人,曾经明明是那么的讨厌夫人,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怎么还能够凑到那边去呢?
“惜玉夫人,这个我也不好说,只知道侯爷最近确实总是去夫人的院子里,再加上谁也没想到,逸尘那孩子居然会是陛下和皇后流落在民间的皇子。
不过不管怎么样,侯府确实是好好养育了皇子一段时日,想来也是能够得到陛下和皇后的感谢。”
珍珠如实回答道,这事情她也是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谁都能感觉得到,现在的侯爷根本就不怀念先夫人了。
也不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了,也不画像了,其实这样一对,比起来,越发就显得从前的那些怀念真的就像一场笑话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