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狐狸(七)(1 / 2)

哪怕现在长大成人,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依旧是改变不了的啊,怎么可能会亲一遍呢?

尤其是在面对公主的时候,总是会故意地展现出自己的柔弱无助。

他知道公主是女人,最是心软,每每展现出自己的无助,公主便会越发地心疼自己。

人只要开始心疼起一个人来了,那么就会被对方所控制。

“我只是喜欢这只狐狸,想要把这狐狸当做我的宠物,又怎么样了呢?母亲为什么总是这么的喜欢管着我呢?

在宫里的时候,父皇母妃都未曾这样地管过我,母亲觉得她有这个资格吗?”

桃夭边说边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她不喜欢柳云生任何的触碰,单纯的触碰也就罢了,可偏偏每一回的触碰代表着的都是更多的心思以及算计,真是不喜欢。

“她是我们的母亲,自幼便是她辛苦地将我养大,公主为何要这般的不尊敬她呢?”

柳云生有些充满恨意的看着桃夭的背影,喃喃自语。

是啊,为什么不尊敬呢?

即使母亲时常打骂自己,即使母亲嘴里说着污言秽语,那也是必须的要尊敬的啊。

“你还记得新婚第一日,我曾经端着茶水去向母亲请安吗?那个时候,茶水很烫很烫,母亲故意让我端着茶水,端了很久,我的手指都被烫红了。

虽说事后驸马的确是安慰了我,可那个时候驸马为什么不站出来替我解围呢?驸马为什么要容许母亲一次一次地欺辱我呢?”

桃夭仔细搜索着原本公主的记忆,其实从新婚第一日开始,柳夫人就已经想要在公主面前摆婆婆架子。

这滚烫的茶水就是故意想要挑衅、教训公主,公主性子软,又守规矩,自然是忍了下来。

可她却是不知道,忍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接下来便有许多次。

其实她心中自然也是委屈的,但是柳云生总是那么的温柔,所以心中也生不起来多少的怨气,

可是柳云生的温柔就是毒药啊,就像是麻痹人的毒药,终有一日是会毒发身亡的。

“公主为何还要记着那些事情呢?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公主就要这样的斤斤计较吗?”

柳云生似乎是有些难以理解,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种小事居然还要拿出来说。

堂堂公主为什么心胸就这么的狭小呢?一定要揪着这么一丁点的事情一直斤斤计较。

“其实驸马自己都无法忍受母亲的脾气吧,所以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也忍受呢?驸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情绪。

母亲许多时候教训驸马的话,连我听着都觉得有些不忍,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接受呢?你觉得不喜欢了,为何不反抗呢?”

桃夭转过身,直视着柳云生的眼睛,说的这些话也都是发自内心想要劝一劝,只是很可惜,对方看样子是根本就听不进去。

“公主,那是我母亲,从小到大,是他辛苦地将我养大,我对母亲万万不可反驳,公主对婆婆也不可这般的无礼。”

柳云生始终还是在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准确的说,从始至终他都是这样认为的。

他不是不知道母亲是故意的想要在公主面前摆架子,也是故意地想要教训公主。

他知道,他真的全部都知道,但这些恰恰就是自己最想要的,因为他也希望母亲能够帮自己出面去教训公主。

也希望就像天底下最普通的男人一样,也能够掌控自己的妻子,不愿意对妻子低头,不愿意对公主低头。

“看来我跟你说话还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当初父皇吓的那道赐婚的圣旨还真是下错了。

他若是知道我们将日子过成这个样子的话,恐怕是会怪罪下来的吧?”

桃夭讽刺的笑笑,转过身继续走到书架那边,挑选着想要看的书。

和柳云生说话简直是说不到一块儿去,吵架都吵不到一块儿去。

柳云生那伪装出来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鸡肋了,根本就不需要。

柳云生站在背后又握紧的拳头,这种被压迫的感觉真的是很不好受,恰恰压迫自己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妻子,这让他觉得更加的耻辱。

“父皇若是怪罪下来,那也只会怪在我身上,毕竟公主是他的女儿,金枝玉叶,又怎么会舍得怪公主呢?”

柳云生只能自嘲地笑着,是啊,人生来就是分三六九等的。

小时候他只能住在那个贫穷的山村里,父亲早逝,便也只能看着母亲是如何泼辣地带着自己长大的。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母亲跟着那些人吵架的样子好像有些丢人,但是没有办法,母亲若是不强势泼辣一些,他们如何能够生活下来呢?

可是现在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终于也得到了想要的,甚至还娶了公主。

只是啊,总觉得还是不满足。

因为自己嫉妒公主,嫉妒公主是金枝玉叶,能够过着那么高贵的生活。

他想要公主对自己低头,唯有这样,便觉得自己的尊严和自尊心都会得到了满足。

可是,想要公主对自己低头,好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如同此刻一样,这种羞辱的感觉又来了。

“既然你都知道,所以你便安分一点。我对母亲已经是足够容忍。母亲不会真以为我会像你们乡村里的儿媳一样对着婆母毕恭毕敬的吧?可真是笑话!”

反正柳云生此刻都已经将姿态低得足够了,桃夭也不介意在其中狠狠的踩上一脚。

公主对着柳云生母子那也算是百依百顺,甚至有时候察觉到柳云生有些自卑,都愿意放下身段,仔细地去照顾他的心情,可最后这一片好心不都是为了狗吗?

所以呀,她就偏偏要狠狠地踩在柳云生的头上,自己就要当一个娇纵跋扈的公主了,偏偏就不善解人意了,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