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贫民窟,只有石老三的家是砖瓦房,能在洪水肆虐过后留下这一星半点残垣断壁。
她眼前一黑,略微停顿后,加快了步伐。
围墙的大门早已不知所踪,她迈过一垮塌之处,来到院中。
就在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梅大小姐,我等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
***
“我绝不允许崔启墨的骨肉登上皇位”,崔宏靖此话让崔宏孝震惊无比。
何意?莫非我……?
癫狂后崔宏靖很快恢复镇定,他走到崔宏孝面前,声音又一如既往的平静:“是的,你没猜错,你不是父皇的儿子。这么多年,婉姨视你如同陌路,便因为此。”
“你的意思是,我的母亲也另有其人?我的父亲又是谁?”一向沉稳异于常人的崔宏孝,语气也有不可察的颤抖。
崔宏靖重新在小几边坐下,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又再续了一杯,示意崔宏孝坐下,“我原本不想将此事告知于你,可如此让你永远蒙在鼓里,对你便是不公。”
见崔宏孝坐下,沉默着定定看着他,他继续道:“我从兵部地牢中救出付公公,原本是想从他口中得知皇祖父的真正死因,同时替他养老送终。可他却告诉了我另一件事,他说皇祖父在世时始终对一件事充满疑惑,可疑惑终归是疑惑,直到驾崩,他也未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崔宏孝出生那年,年初一次宫宴上,先帝高兴多饮了几杯,有些微醺,却又不忍拂了大伙兴致,便前往偏殿歇息,打算片刻后再过来继续君臣同乐。
随行宫人伺候皇上躺下后,便守在殿外听候吩咐。
先帝躺在榻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迷糊中,他做了个梦。
梦中,他与一个女子做了些不可描述之事。
事后,那女子便消失不见了。
他也随即醒了,不禁苦笑,自己怎会做这样的梦。
他起身正欲继续去参加宫宴,却吓得大惊失色。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体竟真的有异常。
他是皇上,自然不缺女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竟会饥..渴到这种地步,竟会做这种年轻人才会做的春...梦。
再看到自己衣衫不整,榻上的被褥也乱七八糟。
他方知道,这不是梦,刚才是真的有女人来过。
可自始至终,他都没能看到这个女子的脸,不知她是谁,长什么模样。
“对皇袓父来说,此事无疑是莫大的羞辱。”崔宏靖说到这里时,崔宏孝袖中的拳头已死死捏紧。
“你继续,我在听着。”
崔宏靖叹了口气,“离开昌国时,婉姨也给我讲了一件事。”
听到这里,崔宏孝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已经猜到,皇祖父所说的那个女人,多半就是她母亲婉贵妃。
他淡定的外表之下,早已是惊涛骇浪,“你尽管说,无论什么,我都能承受。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母妃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