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穆忽然顿住脚步,舟泽这下哪里还拉得动他,只能也停下,疑惑看向对方。
刚要开口问怎么了,便听见盛穆的方向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惨叫声。
咦?
舟泽循着惨叫声,看见了一个正被盛穆掐住手腕的男子,那男子贼眉鼠眼,满脸吃痛,“爷,爷!小的错了,错了!”
这是……抓到小偷了?
舟泽轻挑挑眉头,悄悄站到盛穆旁边,暗自“敬佩”这小贼的勇气。
惹谁不好,惹盛穆干嘛呀。盛穆在战场上可是杀敌不眨眼的。
果不其然,小贼满头大汗的求饶,并未得到盛穆的放过。
盛穆向来是赏罚分明且执行力极强的,既然这小贼偷到了他头上,那——
盛穆面不改色,轻易一下便把苦苦求饶的贼手腕给拧脱臼了,让对方疼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脸色煞白,惊恐畏惧地盯着盛穆。
盛穆这才敛眸松手,重新迈开步子往前走。
两人一边走着,舟泽看见,盛穆在松开一直牵住他的那只手后,取出一块墨绿色的丝绸手帕反复擦拭了下那只拧断小贼手的手。
看得出盛穆是真的很嫌弃了。
两人重新牵起手不久,便来到了那排摊子前,舟泽立即松了盛穆的手,双目炯炯有神挑选起了各种新鲜玩意。
盛穆这种时候倒是很自觉,温和跟在舟泽身后,买了个大竹筐,好让舟泽往里放那些买的小玩意儿。
一路上,两人收获了不少的注目。
两人外貌身形本就尤然出众,又身着华贵衣袍,气度不同常人,一看便非富即贵。
且方才盛穆还以那般强悍的压迫气势,生生拧脱臼了一个小贼的手,那小贼哭喊叫痛声音巨大,在场的只要不是聋子,那都能听见。
这谁还敢招惹。
肯定都当尊大佛敬而远之了。
待到天黑,两人“硕果满满”回到宅邸,舟泽坐在椅上之时,才深深感到皇帝的身躯之矜贵,以及今日自己“购物”有多疯狂。
才稍稍这么点活动量,他便累得浑身没了力气,恨不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才好。
这难道就是被常年养在宫中的弊端吗?
舟泽无力瘫软在椅上,看着盛穆仍精神饱满,不仅将他买回来那些小玩意儿给他分门别类收得好好的,还将接下来衣食住行的事务安排得面面俱到。
果然……人与人的精力是不同的。
舟泽懒洋洋地歪头看着盛穆,软声问:“盛穆,本少爷今晚能不能不用膳了。”
“不可。”
盛穆想也未想便拒绝。
舟泽就知道是如此结果,霎时微微垮下脸,唉声叹气道:“好吧好吧,本少爷就知道右相你冷酷无情可怕冷血……”
盛穆看少年双唇一张一合,那许多离奇词汇便要一涌而出,不禁无奈又好笑地打断,“少爷本就身子骨弱,若这一顿太疲惫了不吃,下一顿没胃口不吃,那身体可是很难养好的。”
他自从对少年上心后,不仅是平日里衣食住行盯得紧,就连少年体弱患有哪些旧疾,该要如何得当调养,他都一并查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