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谁不好奇呢,右相就别卖关子了,一口气说个全须全尾。”舟泽一双大眼睛紧紧看着盛穆。
盛穆被少年看得心跳微快,面不改色地深呼吸一下后,温声继续:“可就是这样一位人物,在先帝即位第五年时,闹出了巨大丑闻。”
“起因是这样的,据当时相关记载,那是定国公冬日布施后不久,一个初春清晨,定国公梁隆府上忽然跑出一个衣衫破烂不堪、精神失常的妇人。
那妇人疯了般跑出来,一边跑还一边胡乱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定国公杀人了。
逃难似的妇人跑得飞快,身后追着数个定国公府上的仆役,仆役们没能及时追上她,让她跑到了集市上,这瞬时引起不小的轰动。”
盛穆语气四平八稳,勾勒出的场面却莫名令人感到一丝紧张。
舟泽不自觉蹙起眉头,追问:“然后呢?”
“自然没有人将此事当真,定国公梁隆乐善好施的美名深入人心,怎会因一个疯妇人几句疯言疯语而受到动摇。
仆役们在追上妇人后,便纷纷向被扰到的人们致歉补偿,并解释这妇人是定国公看着可怜,收留其在府上给口饭吃,没成想对方竟疯成这般模样。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疯妇人被仆役们带回定国公府后,便未再出现,可就在这事过后不久,市集上忽地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些风言风语。”
舟泽闻言点点头,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盛穆,似想催促盛穆快些说。
盛穆却偏偏在这时暂且收住,噙笑不语。
“皇上,夜深了,不若先休息,明日再细谈此事?”
舟泽:“!”
这厮!就是故意吊他胃口的,可恶。
“不行,朕现在还不困,右相你继续说。”舟泽斩钉截铁。
“可是,臣似有些困意了,”盛穆稍稍面露为难,“皇上……”
舟泽眼皮轻不可察一跳,“怎么?”
“皇上很想听后续?”盛穆倏忽凑近他敏感的颈侧。
舟泽感到盛穆的气息似有似无地扑到自己颈侧,缩了缩后,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想听啊。”
“那皇上可否让臣提一提神?”盛穆冷不丁问出这样蕴意丰厚的一句。
舟泽愣了愣,消化了好几秒,终于理解对方意思,好一个“提神”啊。
盛穆怎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如此……
舟泽一时间找不出任何恰当的言语来形容,只能一脸复杂羞窘地盯着盛穆那双深邃黝黑的双眸。
“你——”半晌,也只挤出这么一个字。
然后便被似笑非笑的盛穆倾身吻住。
也就在这一瞬间,屋内的烛火忽地闪动了一下,连带着屋内墙壁上的光影也刹那间微闪。
令人不觉有种……与世隔绝的恍惚之感。
舟泽长睫不禁轻轻颤动,他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该说不说,盛穆的吻技着实好,简直要到让他浑身战栗不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