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大唐的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你向一个忠臣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可笑吗?”
李瑄嗤笑一声,在他看来,尺带珠丹困兽犹斗。
战事结束,他不介意与尺带珠丹多说两句。
“以为将军是聪明人,实则愚不可及。大论炯桑是智者,他料定大唐皇帝迟早杀了伱。哪怕他现在再宠信你,他临死的时候也会拉你陪葬。”
尺带珠丹也在笑李瑄。
之前他们觉得等一些时间,李瑄会被李隆基猜忌。
但哪想到李瑄攻击如此凶猛!
一年接着一年,春夏之际,厉兵秣马;秋高马肥,必定开战。
没让吐蕃有一丝喘息。
吐蕃用两年时间,跨越数千里,调兵遣将,才准备三十三万兵马。
突袭伏俟城战斗,突袭茶卡战斗,骑兵大战,大非岭战斗,大非川战斗,大非川古道战斗,突袭乌海城战斗,乌海游弋战斗、花石峡战斗……
有大战有小战,最终的结果是三十三万兵马被全歼。
尺带珠丹认为自己说得对,李瑄不会有好结局。
但造反却能博取好结局。李瑄也一定有这个能力。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忠孝礼仪,岂是你能明白的?”
李瑄自然不会理尺带珠丹,迟早有一天,他会将吐蕃兼并。
“我会将吐谷浑、党项、通颊、苏毗的故地全交给你。这样你兵强马壮,必定会成功。必要的时候,吐蕃还会助你一臂之力。”
尺带珠丹看李瑄油盐不进,心中急了,他实在无法明白李瑄心中在想什么。
他已经提醒的很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那些,已经算是我大唐了。尺带珠丹,你就认命吧!如果圣人不杀你,你在长安看好大唐的强盛!”
“一定要看好!”
李瑄拍了拍尺带珠丹的肩膀,话语中充斥着弦外之音。
“李瑄,你冥顽不灵,必不得好死。”
尺带珠丹看出来,李瑄和汉人史书上的那些将领一样无政治头脑。
“你贪生怕死,今日我俘你,你应该感谢我。”李瑄没有生气,而是缓缓说道。
“你糊涂了?”
尺带珠丹话语也变得冲起来。
“我要不擒你!你回逻些后必死无疑,甚至回不到逻些城!”
李瑄笃定道。
吐蕃的贵族可都是狠角色。尺带珠丹这样折腾,国内怨声载道。
愤怒的人,野心的人,必然会放手一搏。
李瑄甚至认为,哪怕没有末氏和朗氏,其他贵族也会向尺带珠丹动手。
只是不知道上大名鼎鼎的“玛祥仲巴杰”是否会和历史上一样掌权。
这个人李瑄还没交手过,但他从政治、军事,甚至宗教,都把恩兰达扎路恭吃得死死的。
“我为赞普四十多年,我继位的时候,你父亲李适之还在玩泥巴,国内百姓、都对我心悦诚服,谁会杀我?谁敢杀我?”
尺带珠丹装腔作势地说道,实际上李瑄的话,让他陷入纠结之中。
他年富力壮,没有选定赞普继承人。
国内肯定会一番争斗,本就衰弱的吐蕃,命运是如何呢?
如果唐军运送物资到柏海一带,会不会在来年立刻进攻吐蕃呢?
虽柏海距离逻些数千里路,十分险峻。但准备妥善,以李瑄的能力很有可能攻入逻些城。
“哈哈,赞普请拭目以待。等你们的使者到长安,会将国内的消息传递给你。”
李瑄笑了一声。
武街之战之后,吐蕃求和,想以平等的礼节见李隆基。被李隆基断然拒绝。
这一次大战,吐蕃一败涂地,连求和的机会都没了。
他们害怕唐军会继续攻击,八成会选择向大唐俯首称臣,献上大量的金银珠宝,规定每年的上贡物品。
哪怕是像回纥那样臣服。
有的时候,臣服并不是真正的服从,而是休养生息,以图东山再起。
这样的例子,古今有太多太多。
“我不信!”
尺带珠丹只要咬牙吐出这三个字。
李瑄这次没回应,向亲卫一挥手。
廖峥嵘下马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