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忽然惊醒过来，等他脑海里的触手感知到是牙仙回来的时候他才放心戒备，他蹭了蹭牙仙的大腿，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再度陷入沉睡。</P>

牙仙被张生晃动的头发蹭着大腿感到发笑，她眉目含笑的伸手抚摸着张生的头发，嘴里轻轻的哼起歌谣：</P>

“Ring a ring a roses（编起玫瑰花环）”</P>

“A pocket full of posies （将花束装满衣袋）”</P>

“Atushoo tishoo（阿嚏! 阿嚏!）”</P>

“we all fall down（我们都跌倒）”</P>

“Ring a ring a roses（编起玫瑰花环）”</P>

…………</P>

……</P>

随着牙仙沉静而温和的声音，张生慢慢的步入深眠。</P>

他沉入黑暗无光的海洋的，一直触及到海底的大陆架，他又开始缓缓上升，浮出水面。</P>

新鲜的空气涌入他的鼻腔，他晃了晃脑袋站在一艘货船上。</P>

他又一次回到了原点。</P>

张生脸色平静的看着这艘熟悉的货船，一个女人抱着婴儿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紧接着穿过他的身体。</P>

一个男人紧握着手枪面目狰狞的看着张生，他猛的冲着张生举起手枪!</P>

砰!</P>

“A pocket full of posies （将花束装满衣带）”</P>

手枪喷吐出火焰，子弹汹涌的穿过张生的身体，张生回头望去。</P>

红色的鱼人面目邪恶而喜悦的看着他，它的大脸紧挨着张生，张生似乎又想起了它嘴里的腥臭。</P>

“Atushoo tishoo（阿嚏! 阿嚏!）”</P>

张生抬起头看着它，直到它化作碎片消失不见。</P>

张生挪开视线，他脚下的货船极速变化，他踩在了一片坚硬的土地上。</P>

熊熊大火炽热而明亮，一丝不苟的灼烧着张生的神经。</P>

可罗森坐在地上抱着罗马尼亚的尸体朝着这里露出了微笑。</P>

可罗森在微笑。</P>

“we all fall down（我们都跌倒）”</P>

张生没有什么反应，他转过脑袋看向另一侧，那里浮现出破碎而生锈古老的工厂。</P>

阿尔卡纳笑吟吟的正看着他。</P>

张生摇了摇头，缓缓蹲下身体，他坐在地上将脑袋埋进膝盖里。</P>

黑色的潮水上涌将所有事物淹没。</P>

……</P>

牙仙伸出手指将张生紧皱的眉头碾开，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爱人的脸颊，直到他面色平静下来。</P>

她记得张生和她谈过那些名字：陈佳联、可罗森、罗马尼亚……阿尔卡纳。</P>

她们是一个混乱而嘈杂的单词一直环绕在他的脑海里。</P>

牙仙俯下身子亲了亲张生的额头，她抚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对待一个年幼而稚嫩的婴儿一样。</P>

她缓缓伸手拂去了他眼角滑落的一滴眼泪。</P>

张生睁开眼睛，就看见牙仙满怀爱意而带着怜悯忧伤的看着他。</P>

张生缓缓的抬起身子，紧紧的抱住了牙仙的身体。</P>

他的嘴唇颤抖着张开了口：</P>

“……我爱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