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人人实验室的人类社会学院学习期间,即墨千面告诉子冯,
千万不能忘记了自己的人类宿主,你要跟他建立一种固定的联系,以便三年后能顺利的找到人类宿主。
即墨子冯何等的聪明机敏,父亲的话他立刻心领神会。
他潜入林修泽的意识里,通览了他的整个记忆,有个地方在他的大脑里形成一个永不磨灭的印记。
那个地方就是——楸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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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泽最近很少梦到鸩荆谷了,倒是时常会梦到楸树林。
有一次梦见自己在楸树林的河边坐着,那是一个春末的黄昏,夕阳如血,将贫瘠的楸树林蒙上一层薄薄的红纱,河水因春潮上涨淹没了乱石,河岸上也茂盛的生长着不知名的野花杂草。
远远的,林修泽看到一个人朝他走过来,那个人剑眉杏眼,深褐色的眸子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请问,楸树林在哪里?”那人的眼睛像猫眼一样又大又圆,狡黠而又机敏。
“脚下!“林修泽回答道。
“脚下怎么了?”那人抬起脚看了看自己的脚底。
“见过笨的也没见过这么笨的。”林修泽被眼前这个人的举动逗乐了,大笑着嘲讽道。
“你说啥呢,我问你路,不说就算了,干嘛骂人嘛!”那人皱着眉头说道
“我告诉你了啊,脚下啊!你脚下的这片土地就叫楸树林!”林修泽振振有词道。
“我勒个去!这谁TM谁取的名字啊,这么不正经,专坑爹吧!”那人左右看看,这光秃秃的地方居然叫楸树林,不可思议。
“谁说楸树林就得有树了?”林修泽反驳道。
“那当然,人就是人,水就叫水,石头就叫石头,男就叫男女就叫女。”然后看到草丛里突然飞出一只蛾子,又说道:“蛾子就叫蛾子,难不成把蛾子叫成人,把人叫成蛾子?”那人毫不示弱的说道。
“哈哈,你倒是挺能说会道的哈,不过,你怎么就知道人不能是蛾蛾不能是人呢,你怎么知道男不是女女不是男呢,所以凭什么楸树林就一定得有树呢?”林修泽一口不歇气像说绕口令一样,把对方说得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林修泽突然觉得自己也是咄咄逼人了一点,人家问个路而已就非要把对方弄得这么狼狈,于是站起来伸出说笑道:“我叫林修泽,你呢?”
那人也伸出手笑着,露出两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道:
“我叫即墨子冯。”
林修泽醒来,眼角莫名的留下泪来,他回味着在梦境里遇到的那个人,他的面容,如此的像长因,甚至连语气神态跟像极了他日思夜想的长因。
接下来他时不时的就会梦到哪个叫即墨子冯的人,不知道这个叫即墨子冯的男孩从哪里来的,但他每每看到酷似公玉长因的那张脸,心里莫名安稳了许多,他甚至希望,那个男孩就是公玉长因本人,她不一向都喜欢捉弄人吗?化妆成个男孩来寻他开心,这种事情公玉长因干得出来,一点都不奇怪。
是的,她可是公玉长因啊,什么样的恶作剧她做不出来呢,他对自己说道。
于是每当他梦到一次与即墨子冯在楸树林相遇的场景,第二天他都会去楸树林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