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砚比他还激动,特地跑中国超市买了一沓红包,给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都发了红包。
“das ist bei uns in china so sitte, dass gute g?ste rote umgaben erhalten, wenn gutes geschieht ,die herren sind jubel aufgelegt.”(这是我们中国的习俗,家里发生好事了要给客人发红包。)
沈怀砚用德语给拿到红包的人解释,大伙都觉得挺新奇的,说红包上的图案很可爱。
主治医生检查完林溪知的腿,也收到了红包,花白胡子的老医生挑挑眉,笑道:“Ein su?es liebespaar.”(爱情美满。)
沈怀砚和他握了一下手,笑了笑,“das ist sch?ner als je zuvor in der welt.”(谢谢,世间再无比这更美妙的事了。”
乔震生还带来了一个消息,闫青山和周琳因为帮人顶替成绩被革职调查,财产需要进行审查清算,其中有涉及到一笔财产是闫老太爷留给林溪知的,两代之内都需要查,所以林溪知暂时无法继承这笔遗产。
这林溪知倒是无所谓,他本来也没有打算要这笔钱,闫家对他没有教养之恩,他对闫家人也没有孺慕之情,还是两清了好,他让乔震生调查过后如果这笔遗产没有问题,也不用再过问他,直接替他捐给国家。
打完电话,他咣叽将脸埋进沈怀砚怀里,“我又变成穷光蛋了。”
沈怀砚依靠着床头看财经报纸,一只手搭在他屁股瓣上,有些心猿意马“宝贝,你说自己是穷光蛋,这是对你老公我的不信任。”
“你不可惜吗?”林溪知:“没有小洋房住了。”
沈怀砚搁下报纸,俯身狠狠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二十平的小屋我都陪你住了两年,还怕这个。”
林溪知揽住他脖颈往下勾,在他唇上啵了一口,一触即分,但沈怀砚哪肯那么容易放过他,低下头霸道的含着他的唇深吻,湿热的气息撬开唇缝灌了满口腔,林溪知被亲得有些晕乎乎的,听到沈怀砚在他耳边哑声说:“但你得补偿我。”
感受到对方底下的蠢蠢欲动,许久不做,他也有些馋了,但还是嘴硬:“我腿还没好呢。”
“不碍事。”沈怀砚正面捧着人屁股用抱小孩的姿势将人抱起,明明抱着个成年人,却像揣着袋一样轻松
他先抱着人去锁了门,又从一旁翻出一件脏衣服平铺在椅子上。
林溪知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做事前准备工作,脸色瞬间通红滴血,在椅子上铺东西,跟古代人圆房怕弄脏被褥,会提前铺一层东西垫着一样。
那天夜里,病房里的椅子咯吱咯吱响了大半宿。
第二天医生来查了三次房,林溪知都在睡 ,睡得面色红润,气色好的偷吃了什么神通大补药。
面对花胡子医生揶揄调侃的眼神,沈怀砚轻咳了一声,默默用报纸挡住了脸。
林溪知的志愿填了清华的化学系,上大学得住校。
沈怀砚委委屈屈,谈个还在上学的小男朋友就这点不好,但幸好学校离家也不远,林溪知周六周日还可以回家住。
沈怀砚就将现在的房子再续租了半年后,半年后他攒够钱再把房子直接买下来。
两人赶在大学开学前半个月回了国,林轩云还特地去饭店订了几桌酒席,请了亲戚朋友,庆祝林溪知考上清华,之前人不在就没办,现在人回来就补上了。
更令人高兴的是林溪知的腿可以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林轩云为儿子高兴又有些心酸,林溪知出事之后,性格就变得越加内敛不爱出门了,他不说,林轩云也知道,他在外面走着,都有人对他的脚指指点点,怜悯的嘲讽的都有。
他实在恨死闫家人了,把孩子要回去,又不好好爱惜他的孩子。
林轩云一高兴,连有亲戚想给林溪知介绍女朋友,他都先帮着挡了回去。
酒席程以先也被邀请来了,他先说了几句场面话,夸了夸林溪知,才坐下喝酒吃饭。
酒席中途,他突然端着酒杯蹿到沈怀砚右边没人的位置坐下,响亮的打了个酒嗝,满身酒气,他掰扯着沈怀砚的手臂,“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沈怀砚将剥好的虾放进林溪知的碟子里,被人猛地一扯,差点将一旁的酒杯带下桌,他将酒杯放里边一点,礼貌的点点头,“程总。”
程以先醉的不轻,大着舌头道:“怎么样,现在要不要来我们公司上班?”
沈怀砚这次没再直接拒绝,他考虑了一下林溪知现在在北京上学,他肯定是不能离开老婆的,暂时去林轩云公司上班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溪知给他夹菜,“你想去吗?”他喝了点酒,眼底一片潋滟的水色,脸颊微微泛着潮红,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沈怀砚看的齿尖发痒,要不是人多,早摁着人咬上去了。
他低声说:“嗯,在考虑。”
林溪知眼底有些纠结和不舍,但最终还是提议道:“你想不想去深城?”深城是上辈子沈大炮发家的地方。
纵使有再多的不舍和对分离的恐惧,他也怕自己会误了对方的机遇。
沈怀砚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在桌底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低眼看他:“如果有机会让你回去,你会离开我,到另一个我身边吗?”
林溪知顿了一下,眼中水色更深,他很用力地摇摇头,“不会。”
永远不会,他爱沈怀砚,爱沈大炮,爱和他相爱过的每一个时刻的对方,而不是上辈子那个新闻里富裕的沈大炮,换一个时间,地点都不是他要的爱人。
沈怀砚低声轻笑,眼中温柔满溢,“我也是,溪溪,你在这里,我哪里也去不了。”
下一个百年,下一个世界,下一个时空。
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林溪知。
程以先只是趴桌子上缓了一下酒劲,再一抬头,身边已经没人了。
饭店后边昏暗的小巷里,两道人影紧密贴合着,沈怀砚喘着粗气将人摁在怀里,“溪溪,一定要来找我。”
他能预感到,自己离脱离系统的时间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