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前抬起头，心中仍旧难以平静，但他不知为何，心底某个地方似乎开始缓缓松动。他看着老太太那不急不躁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样的冷静或许并非无情，而是一种更加深远的力量。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像老太太一样淡然，但至少，他开始明白，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简单的愤怒和报复能够改变的。

“你说得对……”李向前低声说，语气变得沉稳下来，“我总是太冲动，太想立刻改变一些事，结果常常弄得自己乱了方寸。”他顿了顿，目光有些迷茫，“但是，等一等，真的能让一切变得好起来吗？”

老太太微微一笑，目光清澈：“时间会给你答案，所有的答案。”

李向前一晚没怎么合眼，心中翻腾的情绪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躺在床上，心里满是对老太太的愧疚，也有对老板的不满。老太太说的那些话，他似乎听进去了些，但每当想到老板那张虚伪的笑脸，他就忍不住心头的愤怒暴涨。那股怒气压在胸口，像一块巨石，越积越重，越压越紧，直到让他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压垮了。

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坐视不管。他咬紧了牙关，决心去找老板算个清楚。老太太说的那些话，仿佛只有在他彻底面对那个人时，才能彻底明了。他不再能忍受那种无所作为的空洞感，也不想再让那些糟糕的情绪缠绕着自己。

他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穿上了那双旧了好几年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李向前的心跳越来越急促，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仿佛那一刻，他正在走向一个不可逆的局面。

走出四合院的大门，院子里安静得出奇，空气中带着一丝早晨的清新，但这丝清新似乎并未能让他平复心中的焦虑。李向前紧了紧衣领，踩着坚定的步伐，向着老板的店铺走去。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老板那些伪善的话语，嘴角的笑容，令人作呕。每次想到这些，他的血液就沸腾一分，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个老板面对他时，那副无辜的神情，如何在他面前变得更加可憎。

走进那条熟悉的小巷，他看见了那家老板的店铺——破旧的招牌上，写着几乎褪色的字迹，似乎在提醒他，这里的一切，早已失去了生机。他加快了步伐，心头的怒气涌得更猛了。每一步，他都感到自己的决心在加固，直到那扇熟悉的门出现在眼前。

他停住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今天，我一定要跟他算个清楚。”

推开门，店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老板见到他，抬起头，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眼神中没有一丝紧张，仿佛李向前来这里只是为了打个招呼。那种表情，让李向前的愤怒再次猛烈地涌上心头。

“李先生，今天来有事吗？”老板的声音依然温和，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