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楼下,恰逢邱佳丽一人正在客厅里看电视。</P>
吴毅棠走了过去,带上明媚灿烂的笑容,柔声道:“小丽,松涛呢?”</P>
邱佳丽头也不回地继续盯视着电视,手里慢悠悠地拿起一个叉子,往果盘里随意叉起了一一颗草莓,微张红唇,轻咬了一口,舌头划过牙齿,咬了咬唇道:“哼,我让他去妇科诊所帮我找点东西了......”</P>
吴毅棠绕过来,坐在茶台的一侧沙发上,“哦,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吗?”</P>
“那是当然,不重要,我怎么会叫他去找找看呢。”邱佳丽抬眼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只差一刻就到五点了。</P>
吴毅棠微笑点了点头,坐得有些不自在。</P>
本来怀着意气风发的心情步入此地,以为自己有了几千万的身家,怎么说也算底气十足了。</P>
今日一到这里,才知道自己的那点毛毛雨怎么跟这些资本家的巨资相比较呢?</P>
这会心里又有巨大的落差了,一种对资本家的深恶痛绝的恨意越来越强烈,他恨苏旺声、沈如筠、邱佳丽、江海雁、陆雪菊、江松涛、这些人凭什么就能这么轻松自在地坐拥财富江山呢。</P>
越想心里越是不平衡,越是怒不可遏。</P>
“好了,既然他也不在,我也不便多留在这里了。”吴毅棠蹙眉叹息道,作势起身。</P>
邱佳丽别过头瞥了一眼,眼里带着不满,“哟,刚才在上面待了那么久,聊什么了?这会才下来就要走了?你该不会是看上江家哪个小姐了吧?”邱佳丽一边玩味地舔着刀叉玩,一边刺探道。</P>
“这个,你婆母身体不适,我作为后辈,寒暄两句不也应该吗?”</P>
“她呀?身体没什么毛病的,只是听说心情抑郁,医生说可能是有什么心事想不开呀?哎,这老夫妻俩早就分床多年了,该不会她还争风吃醋吧?哼,再说,吃得过来吗?老头子夜夜笙歌的,百花丛中流连忘返呢。哈哈......哎,男人啊,有钱就是一个德行,怎么可能死守一个女人吗?常言说得好‘升官发财死老婆’,老婆就是碍手碍脚的,像我爸,我妈去世后,他事业就如日中天,身边莺飞燕舞的,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收下心来的。”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讥诮地望着吴毅棠,抱起胳膊,笑了笑,接着道:“还得是你的前妻——沈如筠呀,厉害呀,手段真高明,我还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那么快就怀上我爸的孩子的?再说,你和她一起那么久,怎么可能就没有怀上一儿半女吗?我甚至在怀疑呀,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可是,我爸已经否定了......”说完,她摇了摇头,语气还是充满了困惑不解,蹙眉做凝思状。</P>
吴毅棠越听脸色越发阴沉,心里早就在怒骂狂奔了,不动声色冷笑道:“是,我真的是小看她了。”他不愿意再多说什么,说得多,其实也是在揭自己的伤疤而已。</P>
邱佳丽猛地一口吞下了一颗草莓,嘴里爆出汁水,从嘴角溢出,她用犹疑的目光瞅着吴毅棠,“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失落呀?哦,也对,你这婚离得就没她划算呀?你甘心吗?你不恨她吗?你想一辈子生活在她的阴影下吗?”一连串的诘问将吴毅棠本就深埋的仇恨的种子犹如得到灌溉滋养一般,节节攀高。</P>
“我单枪匹马,社畜一个,还能怎么办呀?人家有能耐,攀上的是你的父亲,海城的名企业家哦!我算什么?无钱无权无势,尊严只能被践踏在脚底。”他自嘲冷笑道,心里恨不所有他憎恨的人能瞬间消灭在这个世间。</P>
桌上的手机闪了屏,江松涛发来一条信息。</P>
【小丽,耳环已找到了。不过我好像刚才好像看到了岳父的身影,神色匆匆的,一脸焦急的样子,我本来想和他打招呼,看他那样,我就跟了过去。发现他上了产房的专属电梯,该不会是沈小姐生了吧?】</P>
邱佳丽看着信息,脸上绽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旋即将手机丢给吴毅棠,示意他看信息。</P>
吴毅棠读罢,目瞪口呆地望着邱佳丽,询问道:“沈如筠这就生了?这么快?不可能足月吧?”</P>
邱佳丽拿回手机,喉底突然爆出一阵冷笑,“中午才吃过饭,据说还有7周多才到预产期,这会生产,肯定是早产了。七生八死,我看这个很可能是死胎!”嘴角的笑意已经压不下去了。</P>
【那你跟医生打听一下嘛,你可是他的女婿,医生应该不会向你隐瞒的。】邱佳丽很快给江松涛回了个信息。</P>
“人生真是充满各种意外呀,谁能想到最好,还真是说不准呀!”吴毅棠身体顿时一松,身子往后挪了挪,神情舒缓道。</P>
“瞧你,这幸灾乐祸的模样可真是够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