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屈跟在他身边许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跟老夫人较劲这两年,如今好容易才出的京师,心早就飞到淮扬去了。</P>
“赴屈,你说我能重新找回她吗?”稷徵沉沉开口。</P>
“这……属下不敢断定,但属下知道事在人为,您与夫人之间诸多误会皆是因为不沟通言语,自然难知对方心中所想,大人此去既是要挽回,便是要出十成十的诚意来的。”</P>
稷徵回头:“你说得对,既然决定来了,哪怕不成功,也不会心中遗憾了。”</P>
三月份的淮扬,正是一片春光,淮扬地处南方,气候温润、小桥流水、满城花香,很是宜人。</P>
安宣宁刚起身,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自己扑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奶香:</P>
“阿娘!”小孩子奶声奶气地唤道,口齿还有些不甚清晰。</P>
安宣宁将扑在自己身上的奶团子抱上床:</P>
“穗儿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P>
“穗儿今天去看舅母了,阿娘昨天说,舅母肚子里有弟弟妹妹,我去看了,没看到!”</P>
说着语气还有点失落,安宣宁有些哭笑不得,温柔地抚着穗儿的头发:</P>
“舅母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和穗儿见面,因为她想准备好了再见穗儿啊!”</P>
穗儿口中的舅母是安阳侯世子的新妇魏氏,前年年底成的婚,如今已经有孕六月了,魏氏是老夫人母家侄女的女儿,虽不算什么勋贵之家,但其父是淮扬远近闻名的《远安书院》的院长,学贯古今,见识非凡,魏氏受其熏陶也是颇有学识,且为人温文,品性纯良,待人接物都是顶好的。</P>
安宣景已年近而立,前些年是因为战乱,说不定何时就会命丧疆场,马革裹尸,实在不好耽误人家姑娘一生,索性一直没有婚配,如今已然还乡,才由老太太做主,得了这门婚事。</P>
魏氏贤良淑德,虽性子软了点儿,但对安宣宁和穗儿极好,也很得公婆和夫君的欢心。</P>
“真的?那我要每天去看舅母,给弟弟妹妹送穗儿的玩具,那样,弟弟妹妹一定会喜欢穗儿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