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公堂之上,公理尚存(1 / 2)

“去请首饰铺子的掌柜和小二以及回春堂的宋大夫!”陈国桢差遣道。

“方樱,你继续说!”

方樱:“是大人,那日小竹姐姐不肯多说,我就没再问了!过了两日就是清明,方伯来找我,他与小竹姐姐给方婶烧了纸钱,姐姐就让方柏先回来说要单独与方婶说说话,方伯有些不放心,便让我去看看……”

方樱回想起那一日,都觉心揪得喘不上气来,她深呼一口气,才道:“那日我去的时候,小竹姐姐正趴在方婶儿的坟上边流泪边与方婶说那日发生的事,在我的追问下,小竹姐姐见实在瞒不过,才将事情说了,这个畜生,就那样在树林里就……”剩下的她实在说不下去,隐忍着咬着嘴唇小声啜泣。

陈国桢见此也不勉强,只道:“好了本官知道了。”

“大人,小竹姐姐是一个顶好的人,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那日我也劝过她,应该报官,可是她说,我们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没能力与他抗衡,方伯那么大年岁,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她说反正她也没考虑嫁人成婚这档子事儿,日子就这样熬着也能过!小竹姐姐什么都想过,唯独没有想过去死,大人,小竹姐姐的死定有蹊跷,还请大人明察!”

方闻言,身子已是忍不住地发抖,这些是方樱不曾与他说过的,她的女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还在替他着想,怪他拖累了女儿,受了委屈,讨个公道都不能。

方元厚颤抖着起身:“这个畜生,你合该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我的女儿,我的……”话还没说完,一口气没上来就攥紧胸口倒了下去。

“快去请大夫。”陈国桢吩咐。

任弘华捂着已经不怎么流血的脖颈,冷眼看着被抬走的方元厚,唇角挂上一抹笑,不加掩饰地挑衅,陈国桢眼神锐利,任弘华被看得有些心虚,但转念又不担心了,他就不信他们能查出什么?

“邱弘华,那日与你一同当街轻薄良家女的时候都有谁?”

邱弘华:“草民不曾轻薄过良家女,更是不曾强奸民女,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串通好了想要钱,还请大人明察。”

正说着传唤证人的衙役回来了:“禀大人,首饰铺子的掌柜和小二还有回春堂的宋大夫都到了?”

“传!”

“草民叩见知府大人。”三人齐刷刷地跪地。

陈国桢:“都起来吧,唤你们过来的原因,想必你们也都知晓了,你们谁是首饰铺子的掌柜?”

中间一个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回大人,是草民。”

“两个月前清明前两日,于你店门发生一次争吵,你可还记得?”

掌柜思考好一会儿,旁边的店小二提醒道:“就是差点儿报官那次。”

掌柜恍然大悟:“回大人,草民记得,草民记得很清楚,是几位公子当街调戏女子,言语很是不当,最终是那女子说了要报官几人才罢休。”

“你且看看,堂上这些人,你可都认识?”

掌柜扫视一圈:“回大人,认识的,左边这位是那日被另一个姑娘护在身后的,这边这位是邱氏前家主任文柏的长公子。”

陈国桢:“你可还记得那日的细节?”

“回大人,草民记得,那日两位姑娘到店里看饰品,任公子是店里的常客,碰巧那日与其他几位公子一同到店中选饰品,原是各看各的,谁知任公子一行率先出言轻薄,上手去摸人家姑娘的脸,是与这位姑娘一起的另一位姑娘拦住,挡了回去!”

任弘华原本有恃无恐的样子,立时消失了:“你胡说,我不是与你……”

“住口。”任弘华的声音被陈大人厉声喝止:“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你放心,必不会堵了你的嘴去,到时候好好说!”

陈国桢继续问:“那你可有看到两位姑娘偷摘了任公子的玉佩?”

掌柜摇头:“没有,那日任公子腰间并没有佩玉,怎么会被偷,我们铺子里原就是做首饰生意,不说多珍贵难寻,但也绝不是什么凡品,因此看得很严,不会发生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再者当日除了摸脸,几人也没什么亲密的接触,便是想也没机会吧。”

那掌柜又忽然问任弘华:“对了,任公子您方才是想说您私下里给我封口的银子吗?”任弘华愣住,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完了,这下全完了!

趁任弘华怔愣的空档,那掌柜作揖:“启禀大人,草民还有一事要禀报!”

“讲!”

掌柜:“那日事情过后,没几日,任公子就又到店里,私下里给了草民三百两白银,嘱咐草民说那日的事只当作没看见,免得惹火烧身,只是昧心的钱财,草民不敢动,今日将银票一同带了来,还请大人明鉴。”

任弘华暴跳如雷地就要冲上前去,被衙役制住:“你污蔑我,你故意的,是不是邱楚灯给了更多?”意识到失言,又道:“不是,我没给,不是我给的……”

陈国桢一敲惊堂木,众人立刻安静下来:“任弘华,本官正在审理,公堂之上不容你放肆,若你真是清白,谁也冤枉不了你去,若你是凶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定不会饶恕你。”

掌柜一甩衣袖:“任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珍宝阁的东家是先帝亲封的惠雅郡主,可见不得眼皮子底下出这等污糟事,没得污了郡主声名。”

众人一听,事涉郡主,也都无话,谁不知道安阳侯是带着军功回来的,用军功换了惠雅郡主合离,可见对这个女儿的重视,惠雅郡主不常见人,就是陈国桢也只是见过一面,印象里是个姿容秀丽,才智过人的女子。

连任弘华也不再咒骂,毕竟邱家再富贵,也不过商贾之流,云泥之别矣,哪里还敢造次。

堂下原本就不安生的人群,却又窃窃私语起来,声音还逐渐抬高:

“真没想到,这任公子,竟是这种人渣?”

“今日这一遭是想着利用我们呢?我呸,拿我们当猴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