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昳丽的容颜占据视野，让他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P>

只见对方笑眯眯地对他说：</P>

“「执行官」，麻烦您再说一遍吧。您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呢……”</P>

嘴角笑容瞬间消失。</P>

这下是真的乐不出来了。</P>

太恐怖了吧？！？！</P>

还不如直接揍他一顿？？？？？</P>

少年的眸中顿时透出实质的惊恐，察觉到有些大事不妙：</P>

“天！我错了！你、你…别这样笑……”</P>

“哦？”</P>

人偶笑的愈发灿烂。</P>

“这样…是哪样？”</P>

都说微笑是这世上最大的杀器。</P>

此刻，少年信了。</P>

因为这个笑容靡丽异常，更是着奇妙的吸引力，让他无法移开目光。</P>

就在这时，停在下颔的皙白五指慢慢上移，轻挲起少年的脸。</P>

触感微凉，蜻蜓点水般由下往上。</P>

……既轻又痒。</P>

少年怔怔望着对方。</P>

恍神间隙，他心头猛地一颤，险些怀疑自己要去见曾曾祖母。</P>

少年蓦然睁大眼睛，清醒过来。</P>

好险——！</P>

差点又要被人抽后脑勺了！</P>

他暗自庆幸：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提前预警，再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P>

为了确保脑壳的绝对安全性。极度心虚的人迅速转动起脑细胞，开始想对策。</P>

少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半晌后，他强迫自己若无其事、慢慢地挪开对方的手。</P>

随后，他一点点地抬起眼稍，立刻被对方的目光给吓了一大跳。</P>

此时，对方正静静地看着他。</P>

而看他的眼神，就像一只猫正在看一个想偷自家奶酪吃的小老鼠。</P>

四目相对，气氛尴尬。少年只得讨饶地挤出笑容。</P>

对方冷笑道：“你就这点胆量？”</P>

“啊……对！”现在不说对的人是傻子。</P>

人偶不屑的轻嗤。</P>

很快，少年发现停留在脸颊上的触感霍然消失，紧接着对方又重新坐回原位，便不再有其他动静。</P>

就这么轻飘飘揭过去了？完全不像某个人平时的作风啊……少年眨巴了一下眼，偷偷瞥向身旁。</P>

坐至他身旁的人此时双手环在胸前，视线正垂在别处，在注意到少年暗中投来的视线，便掀起眼皮问：</P>

“怎么。”</P>

“没…”</P>

像是早就知晓少年想问什么，对方先一步开口，睨了他一眼：</P>

“呵，我可不像某些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有精神开一些无聊且不过脑子的玩笑。”</P>

“……。”活跃一下气氛都不行吗？</P>

算了。某人难得大发慈悲，得了便宜岂有不占的理由？</P>

少年想了想，抬手轻咳两声，试图岔开话题：</P>

“咳，先整理一下目前我们所收集到的线索吧。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破除秘境有三种。</P>

“第一种，找到机关核心，摧毁它；</P>

“第二种，设法完成秘境主人遗留下的心愿或任务；</P>

“第三种，化解秘境本身，找到秘境主人。只要秘境中残留的幻象与对方记忆里的有所不同，那么，他就会意识到一切都是虚假的。”</P>

人偶眉毛稍扬，颇有些意外：</P>

“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P>

“推理小说。”少年眼睛亮了亮，从背包内层掏出一本精装书刊，分享道：</P>

“要看吗？这本很好看的！”</P>

“……。”</P>

就不该信。人偶眼睛一眯，舌尖抵上牙关，酝酿好的话还未说出口——</P>

忽然，似有什么无形的事物在半空中微微一震。恍若湖泊荡开一圈涟漪，不身处其中根本无法察觉。</P>

位于他左手边的墙壁不知何时多出了另一种颜色。</P>

红色。</P>

红色延伸、凝结，于墙壁上方凝固成一行文字和一个硕大计数——</P>

【 0 】</P>

距离更近的他先一步注意到墙壁上的小字和计数，靛色瞳孔无声遽张！</P>

“人偶，怎么了？”</P>

少年也跟着凑了过来，同样，看到了墙上的信息，不由得一愣。</P>

“……欸？”</P>

—</P>

? 3.</P>

＜ 不杀死对方一百次就出不去 ＞</P>

过于荒谬。</P>

二人心中同时冒出这四个字。</P>

鲜红的计数——【 0 】，却彰显着墙上文字并不是一个荒谬的玩笑或恶作剧。</P>

“我再找找其他线索。”</P>

少年仍矗在原地思索，另一个人则率先转身，试图从家具入手。</P>

仔细检视、上上下下，就只是很普通的沙发。</P>

人偶又拿起茶几中央的花瓶。</P>

拿起的刹那，瓶中枝条瞬时化为灰烬。</P>

尘埃飞舞，仿若随风飘扬的雪。</P>

一粒灰烬静静地飘落在人偶的手背上。</P>

他猝然一怔，好似被灰烬灼烫，猛地放下花瓶。</P>

少年闻声走来：“是有什么发现吗？”</P>

人偶不动声色道：“暂时没有。”</P>

少年点点头，不疑有他。</P>

他望着墙上的那行小字，斟酌着自己的语气道：</P>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猜测。就是会有点费衣服……”</P>

“什么猜、”</P>

询问声仓促中止。</P>

在人偶诧异的盯视下，少年兀自脱下制服大衣，将它随手放在沙发的一边扶手。随后，他又解开衬衫扣子、上衣半敞。</P>

“算了，还是别弄脏衣服了。”少年喃喃自语，把衬衫塞进包里，“不然回去又得重新换一套……”</P>

灯光炽白，勾勒出精瘦的轮廓。</P>

也许是环境的缘故，少年的皮肤在光线的映照下好似薄胎的瓷器，苍白透明。随着脱卸的动作，对方锁骨深陷、脖颈修长。</P>

此时，两人距离很近。</P>

近到能感受到的对方的呼吸声和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人偶记得很清楚，这款洗发水是上周他们一起买的。</P>

人偶的目光从近在咫尺的白发一路向下，直至落在少年的锁骨上。他的嘴唇微微抿合，而后不自觉地偏开视线。</P>

很快，少年将上半身衣物、饰品全部卸下。搁至茶几后，他直起身、深深呼出一口气：</P>

“人偶，我们先试试吧。”</P>

。</P>

我们？</P>

先试试？</P>

人偶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对方已经上前一步让他握住自己的手腕，遽然刺向胸口——</P>

鲜血飞溅。</P>

三棱军刺贯穿心脏、手法干净利落。</P>

溅射的赤红液体同少年的颓然倒下、一起映入人偶骤然紧缩的瞳孔里。</P>

一切恍若静止。</P>

墙上的数字却变动了。</P>

【 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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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来源于《微暗的火》，作者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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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回V回的催更符、我是散狗的啵啵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