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符纸,特殊的庇佑。
像极了一个全世界只有小孩子才知道的秘密。
口口相传,导致越来越多的小孩子来到神社,更是有人祈盼自己抽到凶签,这样就能掏出符纸,向小伙伴们炫耀。
然而,鸣神大社内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掌管者的眼睛。
几周后,貌美的大巫女便拿着符纸来“兴师问罪”。
“你折的?还挺有巧思嘛。”
女人将符纸捏在指尖,笑道。
“做的不错,有什么想要的?”
我看着她的表情,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却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
折纸、祝祷都是重复的琐事。
这样做,不过是想让宫司大人开心一点。
见我只是对着她笑,女人稍稍眯起狐狸般的眼睛,笑眯眯地问:
“那你想去三川花祭么?”
我愣了一下,这是个无法拒绝的邀请。
当然想。
那可是曾经妖怪们的庆典。
我朝她略一点头,疑惑道:“现在…竟然还在举办吗?为何没有一点消息?”
如果真的举办了,那一斗哥肯定知道啊。
八重神子像是读懂了我内心的想法,抬手掩唇,娇笑道:
“呵呵,妖怪们的祭典,岂会轻易邀请一个人类入场?”
倒也是。
我抿了抿嘴唇,斟酌着问:
“那我…?”我真的可以参加吗?
女人笑而不语。
她微微抬手,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心。
许久没有的触感再次出现,我又一次长出狐耳和狐尾。基于对三川花祭的向往,我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抵触。
按理来说,宫司大人是稻妻的大妖怪。她若想邀请一个人类参加祭典,也并非难事。
于是,我不自觉地摸了下头上的狐耳,按捺住兴奋,小心翼翼问道:
“所以…这是伪装,对不对?宫司大人,难道三川花祭就在这两天吗?”
女人没回答,只是盯着我的耳朵瞧。
瞧着瞧着,她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狐耳直颤、笑得耳边金饰叮铃作响。
我顿时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掐起指诀。
……。
解不掉?!
是了,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要我想,即便是宫司大人也不能轻易为我设下限制。
糟糕,一时大意……
“哎呀呀——”
女人趁机又揉起我的狐耳朵,贴在我耳边细细低语。
“掉以轻心、放松警惕…可是会被狡猾的大姐姐骗的哦。”
“宫…司大人……”我极力忍耐,暗自磨了磨后槽牙,“请您……解开禁制吧。”
“啊呀,这种小事,等你做完任务再说吧。”
八重神子似是浑然不觉我此刻的表情,转而抚摸起我的尾巴,兀自道:
“呀,手感真不错。不过…还是我的更柔软一些。”
顶着头上痒意,我望向桌上那张符纸,叹了口气,只得认命。
…
……
小小的狐狸符纸,晶白色,圆着一双眼睛端坐着,脖子上还缠着一条紫色的围巾,模样憨态可掬。
大抵是给小孩们逗趣的小玩意,一入手,却大有不同。
一股清净的力量蔓延全身。
好似将一缕光握进掌心,很温暖,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正如面前这位鸣神的巫女一般。
笑容纯粹,眉目间的温和仿若能融化冬日的积雪。
青年当即意识到这枚符纸的重要性,郑重接下符纸,发自内心地笑道:
“巫女小姐,我叫相乐直哉,您叫我相乐即可。”
我从善如流地回应道:
“相乐先生。此番耽搁你太久,后续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青年面色不显,眼中却带上一分疑惑。
我解释道:
“神无冢共有五棵雷樱,这只是其中之一,安全起见,我还需检查其余四棵的情况。”
相乐直哉了然,朝我点头示意:
“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随后,他便转身迈步,潇洒地离开了。
这种毫不拖泥带水的作风,倒是很符合我对于浪客的印象:
洒脱不羁、悠然自得。
等人消失在视线里,我便前往下一处地点。
西侧的海岸线、
踏鞴砂的北端、
山崖以及土坡。
其余四处,完好无损,没有损害的痕迹。
只是……
登上返回鸣神岛的船只,我仍没有打消心中疑惑,终究,还是开口询问道:
“相乐先生,你…不是告辞离开了么?”
不远处的甲板上,头戴三度笠、用围巾裹着半张脸,却在佯装吃面的男人,发现我突然走到他面前,差点没抓稳筷子。
相乐直哉下拉围巾,朝我打招呼:“哈哈…好巧啊……巫女小姐。”
我笑眯眯道:“是啊,好巧。”
对,巧。
跟了我一路的巧。
甚至躲在距离我几百米远的隐蔽处,远远地盯着我瞧。
普通巫女定不会发现身后异常,可我不同。
四目相对,气氛凝固。
在我冰冷的审视中,相乐直哉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
“神无冢毕竟是争议之地,在下担心巫女小姐您的安危,所以……”
我嘴角笑意加深。“相乐先生,若你再不说真话,奉行所将是你的家。”
相乐直哉尴尬地搓了搓衣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担心是有的,但好奇的部分更多。”
“好奇?”我微微有些惊讶,“是对巫女的工作感到好奇么?”
一旦坦白,心中顾忌就少了很多。
相乐直哉盯起对方银色的眼眸以及那对显眼的狐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巫女小姐,若在下猜得没错,您就是白辰狐族的血脉……传闻中的星姬殿下吧。”
假如没有多年来的训练、巫女守则傍身,
此刻,我的表情应当是裂开的,眼睛能瞪多大就有多大,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
星姬……殿下……?
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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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哉:なおや(nao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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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我只是散兵的狗的寄刀片、祈竹月散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