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龙尉就已一拳砸塌了一颗院子里的巨树。
而后,披甲上马,纠结部下,一路向着兵马城司席卷而去!
兵马城司。
远远的,梁龙尉就看到了内城上悬挂一排的头颅,被雨水打湿着,鲜血纵横,触目惊心。
而亲手造成这一切的那人他不认识。
但那随着一场夜雨过去,被早清晨风吹拂得衣鈌飞起,绯衣耀眼至极的年轻身影
只是一眼,
他就能认出!
此人,定就是新来的黑山镇守!
哪怕一来,就把一切挑破了开来,把自己架在了火刑架上烤。
但梁龙尉也不得不称赞一句。
当真好风采!
可,
就算再有风采,也不应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
梁龙尉彪悍的眼里,露出狠厉。
这新来的不讲道理,将一切不能摆在台面上的事,直接摆出来说,是坏了规矩。
不管今日之后,结果如何,想必他兵马司主梁龙尉的流言蜚语,定是要传遍整座黑山城了。
此子是梧桐府那边来的,这么年轻,就做了镇守,说不定背景通天,要是他死了,自己估计也难办。
越是这样想着,梁龙尉就越是心里在滴血
这人,怎么就能蠢笨到这种程度?
他到底图个什么?
要是此人适当展露些手腕,自己就算与他虚与委蛇,甚至分他些好处,又有何不可,非得将局面,收拾成这步田地么?
今天就算将他拿下。
恐怕自己明日,也只能丢了这官位,由明面转为幕后了。
“兵马司主梁龙尉”
“何故带兵,谋反大昭?!”
然而偏偏这时,
一声如若虎啸般,疑似借助‘黄庭丹田’,自腹部作狮子鸣,震颤百丈有余的啸声,突兀响起。
直接硬生生的,
便叫一顶‘泼天大罪’,叩在了带兵而来的梁龙尉头上!
绯衣镇守立足城头,朗声一笑。
霎时间,
内外城,余波如涟漪,一层又一层的,传入了不少民众的耳中。
梁龙尉几乎吐血
“镇守大人,何出此言?!”
他还想做出最后的挽救。
“妖魔作祟城中,缉魔司沆瀣一气,段家大公子、剑脊武馆大衣钵,皆与妖魔称兄道弟,吸城中生灵之气,梁龙尉,你莫非不知?”
那城头的年轻镇守,向前一踏!
顷刻间,背后一片‘烽火狼烟’浮现,
晃得梁龙尉一个眼神恍惚,甚至连逍遥境凝练而出的‘神魂’,都疑似被影响了。
正宗,正宗!
正宗的法道种子!
他的内心在狂吼着。
“果然,果然!”
“这新来的愣头青,背后肯定是某尊第三步的大人物,倾尽全力培养的苗子,不然怎能悟得出来,这等‘正宗’法道?”
筑基、名门、正宗!
只有正宗级的武学,才会叫意境如同画卷,显成类似‘武道天相’的事物,影响现实!
正宗法择人!
能领悟这等绝学者
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怎么就在这小小黑山蹦出来了一个?
烽火连天,狼烟于黑山冉冉升起。
叫几乎清早醒来的所有目光。
似乎都聚焦在了此地。
兵马司,被梁龙尉裹挟来的三百武卒,听到他们兵锋所指的,竟是堂堂镇守,不自觉地便停下了脚步,有些踌躇,不知究竟该听谁的。
这时候,
那少年清朗的声音,更是如压塌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般,将所有人压得死死的
“收一城税,便应肩负起相应的职责。”
“梁兵马主,做不到这一点。”
“那么”
嗖!
宋柴薪缓缓举起‘镇守令’,眼神睥睨,透出薄凉
“本镇守,便有职责,撤伱职位!”
“若是不从,”
“自有斩佞剑为你辩经,看你是否有罪无罪!”
“黑山三百武卒子,且听好了,谁参与其中,则视为共犯,罪同谋逆!”
“诸位黑山武卒”
“莫非要因兵马司,而忤逆镇守乎?!”
宋柴薪迎着早清第一缕晨曦,紫气东来,服丹入腹,炼出精粹。
再加上一夜斩杀妖魔头颅滚滚,炼化暮气,转化而来的缉魔道气,已经庞大十缕。
借助这两股浩浩荡荡的助力。
成功于此关头,冲开了龙虎真罡的瓶颈,由外入内。
顷刻间,更是一鼓作气,于下腹三寸,开了‘黄庭丹田’雏形。
自此跻身第二关,浑身气走龙蛇,有了储存之地!
一口长气啸出,更是如直贯昆仑一般。
叫席卷烟尘滚滚,踏水溅尘而来的兵马司武卒,当下勒马!
直震得外城司首陈昭目瞪口呆。
连带着他带来的差役,也只能处在外城,仰头观摩着。
从未见过
有人能如此刚猛的!
“你你一口白牙,就判了段家、龙脊武馆、缉魔司、还有本官的罪孽,还以斩佞剑为凭,将他们的头颅取下。”
“几乎以一人之力,断了半个黑山城的根。”
“你就不怕诸多大势力倾覆与你么?!”
“刚愎自用,岂是镇守之道!”
意识到身后培养多年的武卒多有踌躇,甚至萌生退意。
梁龙尉怒发冲冠,一跃而起,披甲上了城头,就欲向宋柴薪擒去。
今日不管如何,
得先将他拿下!
不能叫他继续在这众目睽睽之中,将事态继续扩大了!
“根子烂了,换一批便是。”
宋柴薪眉宇平静,踏前一步。
看着冲上前来的兵马司主梁龙尉。
还有远方,
一道拖刀而来,神念交炽纵横,对他恶念丝毫不加掩饰的老人,笑了一声
“我既为镇守,治下选拔的武馆,豪族,自然应该由我来选。”
梧桐谢家,开一分支。
借阮秀秀势,云鸾山上,未必不能立一武馆。
他还欠着琴剑阁一个承诺呢。
资源就这么多,
你们都分完了
本镇守,要什么?!
几乎当宋柴薪龙虎真罡修成,开辟‘黄庭’的这一刹那,
他脑海里的拳种‘烽火狼烟,碧血丹心’,已经入门,而且因为多年的积累,已有小成!
连带着流星追月拳经的意境参悟,都已近乎登峰造极,距离领悟名门级的‘武道天相’,也就只差了其中本真,就能比肩创法初祖!
而他,
才多大?!
身侧谢樵柯默不作声,握上腰刀。
却被宋柴薪拦住。
“这个,我来。”
“后面那个”
“就劳烦谢伯了。”年轻镇守轻声道。
而后,看向眼神里都冒着星星,被他方才一席话震慑到了的缉魔司主阮秀秀。
瞅了瞅她背后的剑,还有袖中的恐怖剑符,又耸了耸肩
“我要是打不过,师姐可得救我。”
一句话,就噎得阮秀秀不知道怎么回。
而还不待她开口。
宋柴薪的‘正宗拳’已如天降,瞬息落下,砸在了城头梁龙尉身上!
以黄庭,撼逍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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