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楠虽然只说了这几个字，俞哲瀚却反应了过来，随后被拖进了那暗无天日的记忆之中。</P>

囚禁，束缚，电击……</P>

电流从太阳穴穿过，像是要电晕他一样穿过大脑……</P>

但他曾经一度盼望着自己能被电晕过去，因为他尽管这么难受却一直都晕不过去，一直被迫承受着这份痛苦，包括那些人恶心的话和目光，甚至是触碰。</P>

他知道，这是厌恶疗法……</P>

他知道，这是在给他治病……</P>

但他很疼……</P>

疼到若是手脚没有被束缚住，俞哲瀚甚至感觉自己会撞墙自杀。</P>

再到后来，他学乖了，开始顺从着那些人的话，而不是去违逆，就也很少被关进那间屋子了。</P>

那间屋子，那间治疗室，是他的噩梦。</P>

少水少食，电击洗脑……</P>

每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都是被扔地上拖着出来的，让他无数次后悔进来，无数次想要逃离，再到最后成为里面的模范成员，主动接受了洗脑……</P>

这样想着，俞哲瀚眼中逐渐被染上了恐惧，程楠不断叫着他，然而俞哲瀚此时却好像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P>

等到俞哲瀚从自己的世界出来的时候，程楠已经慌地想要去叫医生了。</P>

“哥哥，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俞哲瀚下意识说着这句无比熟悉地排练了不下万次的话。</P>

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的俞哲瀚并没有完美地控制好自己，也让程楠第一次看到了俞哲瀚的不对劲。</P>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程楠看到了俞哲瀚眼中给的空洞和笑容的略显僵硬。</P>

他没法告诉自己俞哲瀚现在很好了。</P>

试想连卢宇光都能意识到不对的话，他跟俞哲瀚朝夕相处了更长的时间又怎会丝毫没有意识到，只不过之前一直下意识否认着这个可能性罢了。</P>

撕开遮掩的面具后，他明白俞哲瀚现在最需要的是心理医生，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没有开口提议，只是又把水递过去。</P>

“没事，小俞。”</P>

等人走后，俞哲瀚重新将小九给他的信息又翻了出来仔细看过一遍，这才发现了自己之前没怎么上心的身体状况中有着一些被他忽略的东西。</P>

抑郁症尚且干扰不到俞哲瀚，毕竟已经换了一个灵魂，他只要在需要用到这个病症的时候减弱自己的控制就行了。</P>

但这个心脏问题，他一来不太会控制，二来控制反倒不如利用一下。</P>

“小九，我突然有点佩服原主了。”</P>

小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只是平静地告诉他，“你也不是我带的第一位宿主，但他是真的很优秀。”</P>

或许是俞哲瀚突然晕倒后查出了心脏不好的事情传了开来，大一所有的人都轮流接受着体检。</P>

刚回来准备跟教官说一声自己下面军训不参加的俞哲瀚就这么看着操场上的场景，然后慢悠悠地降低着自己存在感地挪了过去。</P>

刚想跟教官打声招呼，教官就先他一步开口。</P>

“你这孩子，身体不好还撑着军训，当时看到你倒下还叫不醒，摸了脉搏特别弱的时候可把我们这些人给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