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2 / 2)

“我见过你,就在那边广场的超市里。”</P>

苏白不明所以:“然后?”</P>

阿姨勾勾手指:“你低头凑近点,我跟你说个事儿,很严重很严重的嘞。”</P>

苏白眉头拧得死紧:不会是什么人贩子吧,想给她下药......毕竟长得太好看,总有人惦记。</P>

想罢,快速摇了摇头:“您就这样说吧,我听得到。”</P>

阿姨犹豫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才压低了身体,朝苏白靠近,越过半个小桌子,道:</P>

“虽然是那个男娃娃的隐私,但我觉你既然是他女朋友,你也该知道。”</P>

苏白:“?”</P>

她是谁的女朋友?</P>

越听越糊涂,但没打断,继续听这位阿姨讲:</P>

“你男朋友啊,多半是得了病,专家们都说叫‘抑郁’,他zi残!走路都不利索,僵硬得很,情绪也很低落。”</P>

阿姨说得头头是道:“你看到没,这个掌心!”</P>

她举起自己的一只手,特严肃指着掌心,道:“都破了,出血呢,塑料袋染红了,他还跟没事儿人一样。”</P>

苏白寻思过来了:这人说的多半是傅余,她可能看到了两人在超市的场景。</P>

不过傅余他......yi郁?</P>

对着自己出言便是讽刺,战力十足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啊......不过这种病,很多看也看不出来。</P>

于是保持沉默,不发表意见。</P>

那阿姨说完这事儿,想起家里还没开锅,忙起身,临别不忘嘱咐:</P>

“多关心关心人家,不然出了事儿你可就要后悔了。”</P>

苏白尬笑:“嗯嗯。”应付过去再说。</P>

也不知道阿姨信没信,盯着苏白的脸看了半晌,才恍惚回神般,甩甩脑袋离开。</P>

苏白隐约只听到一声嘟囔:“长得这么好看干啥......差点不想走了。”</P>

苏白:“......”还真是对不起了,怪她太美。</P>

拿出手机,点进跟傅余的聊天界面,苏白的手悬在屏幕上,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P>

片刻后,贴在手边边缘的食指动了动,按熄灭了屏幕。</P>

将手机揣包里。</P>

收起人道主义的泛滥关怀之心,认真干饭吧,面都要坨了。</P>

苏白埋头,将剩下的面吃干净,又喝了一碗免费的醪糟甜水,感觉肚子胀胀的。</P>

吃饱了就想犯困。</P>

午休时间到,睡觉去。</P>

至于傅余......今天说清楚过后,这人怕是都不会搭理自己了,还是不去讨嫌得好。</P>

-</P>

中午,太阳烤着。</P>

街上人很少。</P>

傅余提着沉重的塑料袋缓慢拖拽着身体走着,忽然想起苏白选的那块五花肉......要是不早点放冰箱里,怕是要坏。</P>

他像是猛然从混沌当中惊醒,放提起一大袋东西,躬着背脊翻找里头的东西,当看到那块五花肉用冰袋保鲜着,才松了口气。</P>

却也不敢耽误。</P>

如此高温,冰袋化开是迟早的事。</P>

车......车在哪儿?</P>

傅余站在原地,头要炸了,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的车在什么地方。</P>

肉不能坏......是她选的,他得带回去,好好存着。</P>

僵硬的四肢像是被灌入了一股劲儿,他的行动终于变得正常。</P>

极速,奔跑。</P>

口罩下,喘得要窒息,时不时便要屏气停顿一阵子,极速缺氧的身体堆积乳酸,他感觉手脚快要没知觉了。</P>

提着袋子的手掌,血淋淋皮肉磨得发烂。</P>

终于滴答答落了一路红点......</P>

-</P>

电梯门开。</P>

傅余抬眼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个人——</P>

是姜明。</P>

他一眼看到傅余血淋淋的左手,又瞥了眼塑料袋子,纳闷:“去超市了?咋还弄了一手的血,你这......”</P>

姜明想骂他几句,可想到傅余的状态,便忍住了多嘴,装做轻松,道:</P>

“快开门,外面热死了,你这伤啊,得处理了才行,话说你都买了些什么?”</P>

说着,就要翻那沉甸甸的塑料袋。</P>

手还没碰到,袋子便被傅余挪开了。</P>

姜明感觉他不对劲儿,语气更轻了点,装作调侃,想活跃一下气氛,挤眉弄眼地道:</P>

“怎么,买了不能看的东西?”</P>

傅余没说话,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过去将门打开。</P>

姜明感觉越发不对劲儿起来。</P>

往常,这人不都会回他几嘴毒才罢休么,今儿怎么这么淡定...不,与其说是淡定,不如说是完全没注意自己,像是失了魂儿。</P>

姜明跟着进屋,小心将门带上。</P>

然后就看到傅余在厨房仔细地将蔬菜和肉拿出来放到冰箱里,整齐摆好。</P>

娇嫩易坏的水果却没管,任由它在桌上放着。</P>

姜明走过去,看了看,瞧他掌心处还在滴血,皱眉:</P>

“先处理一下吧。”</P>

傅余抬起手看了看,低声道;“又不痛,管它干什么。”</P>

他现在整个人都麻木了,什么都感觉不到。</P>

姜明察觉到他眼里的死寂空洞,心猛地一跳:又犯病了?而且看这恍惚程度,病得还不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P>

难不成......</P>

“你跟苏白见过面?”他只能想到那个女人。</P>

听到“苏白”这个两个字,傅余就不由自主想到那句冷漠的“不喜欢”,身体颤抖,他呼吸不上来,冷汗直冒。</P>

哆嗦着将口罩一把拉下。</P>

他瞳孔涣散,像是缺水的鱼儿似的大口喘着。</P>

姜明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药呢,你放哪儿了,我去给你拿!”</P>

“扔了。”</P>

“你tm疯了,扔药干什么!”姜明气道。</P>

傅余满不在乎:“没用,就扔了。”</P>

姜明想吼一声“疯子”,但眼下不是耍嘴皮的时候,他顺了顺气,快步走着去拿来医药箱,扔给傅余,咬牙道:</P>

“快点处理,我给医生打个电话。”</P>

傅余机械地接过医药箱,动作僵硬地,顺着以往养成的习惯,开始有序地处理掌心的伤口。</P>

姜明一边盯着,一边打电话,深吸几口气,当对面电话接通时,语气变得正常了些:</P>

“喂,是韩医生么,是这样的......”</P>

-</P>

卧室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文质彬彬的,带着眼镜儿。</P>

姜明忙走上去,通过门缝儿看了看直挺挺躺着,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的傅余,轻声地问:</P>

“韩医生,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P>

韩医生没说话,把门掩上后,对姜明比了个手势,两人走到客厅坐下,才开口道:</P>

“情况不是很好,前几天去诊所复诊的时候,他就已经跟我反应过,药物对他的作用不大。</P>

我建议他去寻找让自己痛苦的根源,或许解决了让自己身体出现问题的那个人或者事物,病情会好很多......没想到,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P>

姜明一愣,迅速抓到关键点:</P>

“肯定是去见她了,因为她就是这一切的根源......”</P>

姜明捏紧了手,此刻,只觉苏白那张绝伦美幻的脸是毒药,太过吸引人,又太过致命,碰了,能生生将他们熬死。</P>

傅余虽然是韩医生的病人,但他自我保护过强,很多私人的事情都没跟他聊过,韩医生也只知道,傅余有个前女友,至于这其中的具体故事,就不得而知了。</P>

闻言,推了推眼睛,想了想,还是提议:“他现在这个情况受不了刺激,而且需要尽快转移注意力。你们朋友或者家人,最好全天24小时陪护,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P>

姜明点了点头:“好。”</P>

-</P>

晚八点。</P>

姜明从傅余卧室出来,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免得傅余闹出动静他在外面听不到。</P>

一碗小米粥和鸡蛋,加起来都没吃上三口。</P>

姜明叹了口气,将厨房收拾干净后,联系了傅余的经纪人徐伟,让他明天上午过来一趟,把最近的工作行程安排得满一点,跟傅余交接一下工作内容。</P>

如果说有什么能转移一下傅余的注意力,那就只有他热爱的演艺事业了。</P>

希望能有用吧。</P>

姜明压下这些烦心事,连接好笔记本电脑跟手机,平静心情,开始工作——游戏直播。</P>

[大鱼直播]App内,正是热闹的时候。</P>

才刚上线,镜头对准自己,带上耳机,弹幕已经开始疯狂刷“晚上好”。</P>

姜明牵起嘴角笑了笑,精神明显有些萎靡,凑到耳机收音口处,小声道:</P>

“大家晚上好,今天就随便打打吧,朋友这边出了点意外,我过来帮忙,有点累现在。”</P>

弹幕:[怪不得看起来没精神,大姜要好好休息啊~]</P>

铁粉们开始刷小礼物,一个一两块,也不多,但数量大,累计起来也是笔不小的钱。加上时不时还有土豪们挥金,这直播间热度很快就刷到了全站前三。</P>

涌入更多的观众。</P>

姜明稍微打起了点精神,但说话的声音依旧很控制音量:“话不多说,咱先匹配一局。”</P>

十分钟后。</P>

第一场游戏结束,算是活动了下手脚。</P>

弹幕有人说:[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呀?]</P>

姜明解释:“朋友在睡觉。”</P>

说罢,还起身走到傅余门口, 观察了一下里面人的情况。</P>

还是跟下午一样,了无生气地躺着,面色越发灰白,明明应该很累了,却仍旧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出神,眼白里都撕裂开了不少血丝猩红。</P>

姜明眉头皱起,默默去接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P>

回到客厅后,姜明的脸色差了很多。</P>

但想到自己还在直播,便深吸口气调整了下五官肌肉,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苦大仇深。</P>

只是声音越发没什么劲儿:“开下一局。”</P>

开始前,姜明鬼使神差地扫了眼好友在线栏。</P>

那个蓝胖子的卡通头像格外显眼,不知不觉,他的拇指已经悬到了邀请按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