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晔动作倏忽顿住，指尖距离空的头发不过几厘，他却停在了原地，脸色有些忡怔。</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约感觉到这话不只是空在自言自语。</P>

也像是他在说给自己听？</P>

心念一动，林晔忽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稍稍拉开了和空的距离。</P>

同一时间，背后忽然传来石块垮塌地声音，接二连三，由远及近。</P>

林晔心中一惊，连忙回头。</P>

可他头刚转过去一半，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忽然从身后探出，一把蒙住了他的眼睛。</P>

眼前陷入黑暗，林晔鼻尖嗅见了一股铁锈的腥味，很快意识到这恐怕并非什么铁锈，而是血腥味！</P>

“你是谁？！”</P>

林晔一胳膊往后捅，捅到一个冰冷的身体，顺势一脚后踩，抓住那人手臂就想来个过肩摔。</P>

可出乎他预料的是，他这一下竟然没能拉动人。</P>

身后人像是粘在地上了似的，一动不动，很是诡异。</P>

耳边传来低低的轻笑，一个熟悉的声音随即传入耳朵里：“你想杀了我吗？”</P>

林晔一愣，只觉得头皮发麻。</P>

这个声音他怎么听着那么像……他自己？</P>

“你…”</P>

林晔刚想开口，前方倏忽又传来空低低的呢喃：“不要信…不要信……”</P>

他忽然就闭嘴了，脑海中念头急转。</P>

难不成这是幻觉？</P>

想想空刚才说的那些话，很有这个可能性，不然他来这儿，为什么别的没看见偏偏看见了空，现在还听见了自己的声音？</P>

要知道上一次在璃月，他见到的是另一个人。</P>

林晔思索间，身后的人又开口了：</P>

“这五百年过得很好吧？都敢自投罗网来了。”</P>

林晔也冷静了下来，轻声嗤笑：“自投罗网？我就是来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P>

身后人顿了顿：“本事没见长，倒是变牙尖嘴利了，你在外面也是这样对别人说话的？”</P>

“可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讨人嫌。”林晔嘴角微扬，忽然抬手回扫，一把尖锐匕首浮现在掌心，随着他的动作斩向身后的人。</P>

这一次身后人没抓住他。</P>

林晔旋身回头，眼神凌厉，将身后的黑影拦腰斩断。</P>

这时候他才看清身后人。</P>

的确是他自己，长相什么的和他现在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气质明显比他本人要阴郁很多。</P>

林晔这一匕首将他斩断，却没有流出血来，反而像是被搅乱的云雾一般。</P>

果然是幻觉。</P>

林晔眯起眼睛，盯着眼前因为被攻击而飞快消散的自己，耳边听到了一阵微弱的锁链轻响。</P>

林晔想到了身后的空。</P>

回头一看，哪里还有空的身影，那里只剩下了几个空荡荡悬坠在半空中轻轻摇晃碰撞的锁链。</P>

林晔愣了愣，这才明白。</P>

原来空也是他的幻觉。</P>

那这片空间呢？</P>

林晔心念一动，开始四下环顾周围的景色，自己来时的红色废墟消失了，四面八方最后一点光线也熄灭了，这下子真的只剩下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P>

“哈……”一个低低的笑声自极远处飘荡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