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皇儿你做的好事!”
目睹尸横遍地、血肉模糊的场景,朱由检的内心被震撼了,用悲痛万分的目光看着朱慈烺:“闯贼攻城甚急,城中兵力捉襟见肘,我大明正是用人之际,你这死士滥杀无辜,害了多少精锐,还不快快让他住手!”
朱慈烺冷哼一声,纵身跳下马车,一脚踢翻了奋力爬过来的朱纯臣,“死一边去!”
“唉呀……太子何故施暴?”
朱纯臣觉得事迹尚未败露,抱着侥幸心理想要乘坐天子的马车逃命,否则城墙上那饿死鬼杀得兴起,看起来不打算放过一个人。
“皇儿不得造肆!”
朱由检一脸不解,脸上的悲痛与惊恐逐渐被愤怒代替,“成国公为国操劳,殚精竭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朱慈烺弯腰从地上捡起五六根羽箭,转身走到马车前交给王承恩,“请父皇过目,看看咱们大明莫非穷的造不起箭头了?”
朱由检接过羽箭端详了片刻,一脸不解的问道:“这些羽箭为何没有箭头?”
王承恩似有所悟,解释道:“陛下,箭头好像是被人故意拆下来的?”
朱纯臣大惊失色,惊讶于太子竟然有这样的观察力,趴在地上求饶:“陛下恕罪,臣一时失察,竟然让军中装备了这些劣质弓箭,回头臣一定把玩忽职守的兵仗局官员问罪。”
“王公公说的可是被人故意拆下来。”
朱慈烺弯腰又捡起七八支羽箭交给王承恩,用嘲讽的语气对朱纯臣道:“成国公,你是觉得兵仗局的官员傻还是我父皇傻?偶尔造出一支无头羽箭是疏忽大意,可这满地羽箭都只有箭杆没有箭头,又该作何解释?”
“兵仗局的官员其罪当斩!”
朱纯臣面如土色,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期望能够利用朱由检的信任或者愚蠢隐瞒自己通敌的罪行。
朱由检确实有点蠢或者不愿意相信朱纯臣会作出背叛自己的事情,面无表情的盯着朱纯臣问道:“箭头是谁拆下来的?”
“兵仗局造出来就这样……”
朱纯臣死不认罪,“臣并没有注意到羽箭缺少箭头,臣疏于监督,臣有罪。”
“真是死鸭子嘴硬!”
朱慈烺冷哼一声,朝城墙上依旧在大开杀戒的李元霸喊了一声:“元霸,先住手。”
李元霸仿佛收到信号的机器人一般立刻收了一双大锤,“俺听太子爷吩咐。”
朱慈烺从地上捡起一把腰刀,朝城墙上吓破了胆的明军大喊道:“你们这些叛国通敌的贼子若想活命,就告诉陛下这满地羽箭为何没有箭头?”
朱纯臣急了眼,扯着嗓子怒吼:“哪个敢胡说,老子杀你全家!”
“嗯……”
“这个……”
城墙上的叛军顿时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他们怕崇祯皇帝,但更怕心狠手辣的朱纯臣……
“元霸,给我继续锤!”
朱慈烺大怒,真是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顽徒。
李元霸手中一双大锤立即抡了出去,又死了七八个……
躲在后面的几个明军心理崩溃了,忍不住嚎啕大哭着据实禀报:
“太子爷饶命,我们说、我们说……是成国公让我们把箭头拆下来,说是不准宫中任何人出去,包括、包括万岁爷……哪个敢强行出宫,就用没有箭头的箭杆射他……”
朱纯臣瘫倒在地,抵赖道:“他们都被吓疯了,都在胡说八道。臣世受皇恩,岂能作出卖主求荣之事……”
想起历史上自己与两个弟弟被朱纯臣出卖之事,朱慈烺火冒三丈,举起手中的腰刀朝着朱纯臣的胸口狠狠刺了下去。
“你也知道世受皇恩,不杀你天理不容!”
“噗嗤”一声,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刺进了朱纯臣的心脏,登时血涌如注,殷红的鲜血从他嘴里汩汩流出,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