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摆开。
四荤四汤六素,还有八个小点心和时令水果,比昨晚丰盛了许多。
在这兵荒马乱,饿殍遍地的年代,能吃到这样的午餐已经是奢侈了,朱慈烺很满足,像慈禧那样一顿吃108道菜,瞎扯淡!
“皇伯母、星彩表姐……已至晌午,咱们一起用膳,我一个人吃也闷得慌。”
朱慈烺吩咐徐来福再去拿两双碗筷,让张皇后娘俩一起陪自己用膳。
“好啊、好啊,我可爱吃慈宁宫里的饭菜了!”
张星彩也不客气,一双白皙如玉的小手拍的“呱呱”响。
张皇后瞪了侄女一眼作为警告,又微笑着对朱慈烺道:“你父皇与母后不在北京了,皇伯母是该多陪琅儿说说话,咱们就一块用膳吧!”
当下三个人围着桌子坐定开始吃饭,旁边伺候着十来个宫女,十来个太监。
张皇后吃了点素食后放下筷子,正色问道:“听星彩说我父亲与兄长今天都被唤来紫禁城参加早朝,他们许诺的银两捐了么?”
“张国丈与国舅都是忠义之人,答应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朱慈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回答好大娘的询问,有人陪着吃饭就是香啊,而且是两个绝色美女,简直是一种享受!
张星彩拿着筷子帮姑姑和太子都夹了一块糖裹里脊,“这菜好吃呀,多吃一些!我爷爷和老爹都是一言九鼎的人,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食言。”
“谢谢星彩表姐!”
朱慈烺投桃报李,拿起羹匙给小美女盛了一些莲子银耳汤,又给张皇后盛满面前的瓷碗。
张皇后端起来喝了一口,愁容满面,“我大明朝欠了一千五百万两军饷,区区两三万两就是杯水车薪!”
接着喟叹道:“当年魏忠贤活着的时候,虽然想方设法的迫害哀家,但他弄钱的本事却非比寻常。先帝在位时国库虽然吃紧,但却从来没有欠过军队的饷银……”
这一点朱慈烺承认,魏忠贤可能罪该万死,但他对朱由校却是忠心耿耿,也可以替朱由校解决棘手的难题。
倘若便宜老爹身边有个魏忠贤,也不至于堂堂天子被文官左右决策,连迁都南京都下不了决心。
“以后我得重新打造东、西二厂,让这两个机构和锦衣卫成为手中的利器,死死拿捏住满朝文武!”
朱慈烺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暗自沉吟。
放下筷子招呼徐来福道,“来福,把今儿个早朝诸位大人立下的字据拿过来让皇伯母瞧瞧?另外再统计一下,今儿个总共募集到了多少饷银?”
“是,太子爷!”
徐来福立即把收进匣子里的一摞字据全部拿了出来,跟李从良核对了起来,一个读一个拿着笔做记录。
“罚没兵部尚书张缙彦3万两白银,一千五百两黄金,宅院一座。”
“琅儿你把兵部尚书也给免了?”
张皇后吃了一惊,听说好大侄昨天手刃成国公朱纯臣,罢免内阁首辅魏藻德、左都督骆养性,今天初次早朝又把兵部尚书给免了?
这大侄子太生猛了,比他老爹还有魄力,拿捏的百官死死的!
朱由检在位十七年,先后任免了五十位内阁成员,而这个大侄子刚刚监国不到十二个时辰,就已经连免两位内阁大员,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庸碌之辈,尸位素餐,免了。”
朱慈烺埋头干饭,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辞退了一名仆人般微不足道。
“免得好呀!”
张星彩给太子表弟夹菜,完全支持,“我可是听坊间传闻,朝堂上的大员全部拉出去砍完头再审,没有一个冤枉的!”
“咳咳……”
张皇后又瞪了张星彩一眼,眼中深感担忧:“国家大事,岂能以市井流言妄加评断?与监国太子说话岂能口无遮拦,你若是再不收敛,以后就别进宫了看姑姑了!”
张星彩低着头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道:“又不是人家说的……”
“无妨,无妨,我们也要多多听听百姓的呼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