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岳道:“我问过刘芳亮可曾接触过染了瘟疫的患者,他说前日为了安抚军心,曾经亲自参与掩埋瘟死之人的尸体。”
“咳咳……”
朱慈烺直觉的头脑昏沉,浑身无力,咽喉肿胀的厉害。
他喵的的要是自己再传染给满朝文武了,大明王朝的精英怕不是要被这鼠疫给一锅端了!
“张院使,马上命太医院大量熬制草药,除了给钟粹宫和慈宁宫提供防疫草药之外,还要给所有参加晚宴的文武大臣们提供防疫药物,让他们近七日内尽量避免与人接触。”
张景岳作揖领命:“老臣遵旨!”
朱慈烺心里不停的骂娘,妈卖批,真是乐极生悲啊,差一点被刘芳亮一口血给团灭了。
“皇伯母,疫情严重啊,稍后你们回慈宁宫,所有人全部在宫中封禁一周,不要与紫禁城中其他太监宫女接触,并且每日服用太医院提供的草药。”
张皇后有些慌神,没想到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疙瘩瘟”竟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紫禁城,而且第一个染上的竟是,当今太子!
“好,伯母听你的。”
朱慈烺又对李从良道:“立即召工部郎中荀昱前来钟粹宫,不,不要进宫,在宫门口听我吩咐,本宫告诉他如何制作口罩。然后让工部下辖的作坊日夜赶工,制作大批的口罩来应对瘟疫。”
“口罩是什么玩意?”
张星彩忍不住,小嘴巴拉巴拉的提出了问题。
朱慈烺用手比划了起来:“口罩不是玩意,是本宫发明的一种对抗瘟疫的装备,中间用一块布捂住鼻子和嘴巴,两边用细绳拴在耳朵上,这样可以有效防止传染,又不用像面巾那样烦琐闷热。”
“太好了!”
张景岳大喜过望,抚掌称赞:“老臣这些年一直在苦苦思索如何制作一种防止病毒通过呼吸传播的面罩,以解决夏天使用面巾的诸多不便。没想到殿下一句话便解开了困惑老臣几年的问题,真是天纵奇才啊!”
张星彩还是没有醒悟过来,自言自语道:“一块布捂在鼻子和嘴巴上,用两根绳子栓在耳朵上,难看死了,这是啥啊!”
朱慈烺命人端来纸墨笔砚,把口罩的形状描绘了出来:“可以把这块布做成正方形的,在上面绣一些花鸟图案,可以制作成红白蓝绿等各种颜色,这样不就好看了么?”
张星彩对着图案看了半天,这才半信半疑:“这样的话看起来还差不多,那就做出来试试?不好看的话我才不戴。”
张景岳命薛病己快马加鞭赶往太医院多取些草药回来,熬了一大锅,让钟粹宫里的所有人全部喝下预防被传染。
朱慈烺喝了一碗后稍微好受一些,这时候工部侍郎荀昱连夜赶到,隔着钟粹宫的门在外面请示有何口谕?
朱慈烺命李从良把自己画的口罩图案拿到宫门外交给荀昱,命令工部下辖的所有作坊即刻全部投入生产,日夜赶工制作这种防疫物资。
力争在三日之内制作十万副,让北京城内外的十万将士全部戴上口罩,预防瘟疫的传染。
第二,力争在十日之内制作五十万副,拿到市场上给百姓分发,每人一副。
力争在十五日内制作一百万副口罩,再拿到市场上售卖,争取让全城百姓养成佩戴口罩预防瘟疫的习惯。
大明朝廷实在太穷了,也只能给老百姓分发五十万副,剩下的就需要自掏腰包购买了。
张景岳提议道:“我们太医院可以和工部合作,选用透气性良好而又能阻挡灰尘粉末的布匹制作口罩,再使用草药加以浸泡,定然能够增强抗瘟效果。”
朱慈烺连连赞同:“张太医的建议非常好,就有劳你们太医院多多配合工部,咱们齐心协力,共同遏制瘟疫的蔓延。”
张景岳带着徒弟与几个御医和荀彧一起告辞,面色凝重的离开了紫禁城,因为他们知道,对于医者来说,瘟疫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太医们走了之后,张皇后也带着随行的宫女太监返回慈宁宫隔离,临走前坚决留下张星彩照顾朱慈烺:“你现在有感染瘟疫的风险,没法回家了,在慈宁宫待着也是无聊,就留下来与魏氏一起照顾太子。”
“好吧!”
张星彩噘着嘴委屈巴巴的答应了下来,“那我就留在钟粹宫做宫女吧,顺便锻炼下浪哥……太子爷的身体。”
“什么琅哥?”
张皇后瞥了侄女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能不能有点规矩?”
张星彩悄悄吐了吐舌头:“嗯嗯……琅哥,意思就是朱慈烺哥哥,这样不是显得我们之间亲昵嘛!”
朱慈烺在床榻上叮嘱道:“皇伯母,回去一定封闭宫门,七日内不许任何人擅自出入,太医院的人会定时给你们送药。”
“皇伯母知道了。”
张皇后忧心忡忡的点点头,带着手下施施然离开了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