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高照,火云如烧。
天杀峰上,归云剑宗五子,各占据一个擂台,正与天衍宗弟子切磋。
卓青锋和陆南枝所在擂台下,摩肩接踵,极其热闹。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
谢景山遮着脸挤入人群,找到沉怀希搭上肩,“我到处找你呢,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生出看起来严重但其实没事的病来?”
沉怀希看清谢景山,疑惑问道:“这是何故?”
谢景山躲避旁边人探究的目光,“剑宗这五个太勐了,我要避其锋芒,没打过我还能放狠话,打了要输了,你让我脸往哪搁?”
沉怀希失笑,“陆师姐和江师姐都是人中豪杰,景山兄就这么不争气?对了,怎么最近没看到江师姐?”
“她在太上长老那受点化呢?我现在是摸清楚她的脉了,她这次出来肯定又要吓死人,我还是得托个病,不然太没面子了,走走走,咱俩扎针去。”
谢景山强拉着沉怀希离开。
擂台上陆南枝和卓青锋点到为止,平手休战。
陆南枝望向天闲峰叹气,“小白说得对,打擂台,无趣!”
转头看到许千锦,陆南枝想起她说以柔克刚,便走过去。
“许师姐,南枝想请教师姐剑法,能否请师姐赏脸到我院中饮茶?”
许千锦收剑回鞘,大方回应,“好啊,尝尝你们这里的云雾仙茶。”
陆南枝与许千锦一前一后,御剑前往天剑峰。
她们脚下,谢景山拖着沉怀希,一路跑到人烟稀少的天慧峰树林中。
“景山兄可知江师姐年芳几何,总觉得她与我差不多年纪,却比我厉害许多,叫人敬佩。”
“你这一路老打听她的事做什么,赶明儿我帮你问问她哪年哪月生的,你想好没有,我这针怎么扎?”
“就在此处吧,可能会有些疼,景山兄莫叫。”
“好,来吧……嗯啊啊啊!”
猝不及防的惨叫声直冲峰顶,峰顶大殿里。
李凡桃坐在上首,喝过葛玉婵敬的茶,看她叩首喊师父。
李凡桃将葛玉婵扶起,“没为你举行拜师大典,你可曾有怨?说实话。”
葛玉婵挣扎了下,点头,“有一些……不开心。”
李凡桃生得普通,脾气柔顺,眼中透着几分睿智。
“以后有什么说什么,在我这里不必遮掩,我在天衍宗一向低调,修到元婴中期,也就收你一个弟子。我知道你想出人头地,一鸣惊人,但我要告戒你。”
“若无独秀于林的实力,平凡才是王道。泯于众不代表你不重要,这芸芸众生每一人都有其作用,都是维持天道运转不可或缺的部分,你莫要看轻自己,平凡有时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自由。”
葛玉婵抬头,定定望着李凡桃。
“拂衣真君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强者,最终却被虚名所累,万事不由己,误了本心,生了心魔,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在意他人目光,求己心平和满足便可。”
“是,弟子谨遵师父教导。”
葛玉婵似懂非懂,但她能感觉到,师父是真心为她好。
“好,接下来,为师亲自教你天慧峰的功法……”
峰顶断崖,李凡桃展示法术,看似平平无奇,却暗藏杀机,叫葛玉婵眼眸亮起。
法术光华惊飞几只大雁,逃入山间云雾,掠过翠竹掩映的回廊。
“云裳你等等。”
虞秋池急匆匆的将云裳拦在修炼室外,云裳拧眉后退。
虞秋池小心翼翼,不敢靠得太近,将手中储物袋交给云裳。
“我知道你要闭关筑基,这些东西是……”
云裳立刻拒绝,“虞师叔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如今已经想通了许多,虽然我不再恨你,但我也不想跟你有太多接触,你不必再处处讨好我。”
听到云裳说不恨,虞秋池笑容若雨后初晴,重绽光彩。
“你误会了,实际上这东西是……是你爹娘交代我,在你筑基时交给你的。”
云裳惊讶抬头,一反常态的盯住虞秋池双眼,确定她所言是真是假。
“当真是我爹娘留给我的?”
虞秋池斩钉截铁,“嗯,里面有他们给你的信,筑基之前,你务必看一看。”
虞秋池上前将储物袋按在云裳手里,“祝你筑基功成,得上三品道台。”
说完,虞秋池潇洒利落的离开。
云裳赶忙打开储物袋,看到里面有两颗筑基丹,还有一些护脉培元的丹药,都是上阶。
她取出信细细看过,捂住嘴巴眼泪翻涌,其中字字句句,都让她心结松动。
“原来你们不是为了我才一定要去的,不是我害你们……”
云裳抹掉眼泪,郑重的收起信放在怀中按了按。
她拿着丹药前去闭关,被管事老修士引到最好的修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