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接待室，张雨晴也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次谈话很奇怪，冯野的话题没有一句是涉及到秦山的，看起来更像一次例行的工作汇报。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直接拨通了秦山的电话。

“张部长，您好！”

电话一拨通，秦山先程序化地来了一句。

张雨晴直接忽略了这句话说道：“我已经回来了，在自己办公室，冯野找我只是例行的工作谈话，并没有实质性的内容，甚至连关于团结之类的字眼都没有说过。”

冯野跟吴运昌的大体谈话内容，秦山已经通过微信告诉了张雨晴。

因而张雨晴已经及时了解到这个情况。

闻言，秦山却是轻轻笑了几声：“晴姐，这一下妥妥的了，咱俩是彻底绑在了一起。冯野找方正平的谈话内容，基本上与吴运昌的谈话内容一致。刚才邵静依跟我联系过了，通报了这个情况。很可能冯野已经听董万春说了，咱俩的关系跟焊在一起似的，根本没有对你寄予半分希望，找你谈话就是用来充数的，让别人看起来不存在其他问题而已。”

张雨晴轻轻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你说的那样，冯野连策反我的心思都没有，基本上就是走过场，这件事情，你不能掉以轻心，冯野跟董万春就像在酝酿一个大浪一样，调动一切能调动的水，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发动攻势，后果不堪设想。”

秦山道：“晴姐放心，我心里有数，我还是跟你交个实底，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今天本打算趁周末去看你了，但是出了这件事情，我得回市里布置一下，等回来的时候再去看你。”

张雨晴听到秦山又不去了，不禁有些失望，但想到秦山要办的事情，的确非同一般，如果他要找朱正峰，肯定得由着人家市委书记的时间啊。

如此一想，张雨晴也能分得出轻重缓急，也就释怀了。

“那好的，先办大事要紧，反正你的……也是越攒越多，不会越攒越少的对吧？”

最终张雨晴答应了下来，说到最后还开了一句玩笑。

“呵呵，晴姐英明，我那个又不侧漏，还能跑冒滴漏吗？到时再具体定时间，我一会儿准备一下去市里，总之，我要把他们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不多说了，晴姐再见，你多休息一会儿吧，今天你也折腾够呛。”

关心了一下张雨晴，秦山挂断了电话。

靠在椅子上，秦山点燃了一根烟。

说实话，这种情形真挺严重的，秦山心里有数。

别看方正平让邵静依给自己打了电话，但是秦山心里很清楚，在冯野的压力之下，要是秦山这边没有强大的助力，方正平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他让邵静依联系自己，只能说明，他还在观察形势，两边暂时都不得罪。

说到底，方正平也好，庄金明也好，甚至包括周琴，这些人哪怕现在还跟自己关系很好，最关键的原因就是还没到最终站队的那个临界点。

如果那个临界点到了，董万春挑出自己的一些毛病，然后召开常委会研究，只要他那边占据优势，自己就处于被动局面。

一旦董万春发动了，自己这边响应不及，张雨晴在那边势单力孤，董万春得逞的可能性是极高的。

哪怕自己事后翻盘，但是有些事情一旦走了组织程序，就算翻盘也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对自己造成的影响，也可以说是不可逆的。

至于对方能不能挑到自己的毛病，秦山在这一点上是毫不怀疑的，因为就算对方没有掌握自己的问题，但还有个词语，大家都知道。

那个词叫……莫须有！

所以，秦山很清楚地意识到，要想破这个局，就必须先下手，趁对方没有发力之前，把那股暗劲卸掉。

跟张雨晴挂掉电话的半个小时内，秦山抽了三根烟。

当第三根烟抽完的时候，秦山把烟蒂摁死在烟灰缸，拿起手机给朱正峰拨出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