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冷清的葬礼。</P>
南芳站在公墓园区母亲的墓碑前,心中自问:“你竟被如此草草地埋葬了吗?”</P>
“你永远回不了家了,妈妈。”</P>
南芝因为假期不能尽兴地玩归罪于母亲的死,并迁怒于我,但我,也恨他们,恨总是双向的,这恨意就像一枚刺入穴位、拔不出来的针,令人疼痛也令人清醒。</P>
从小就是孤儿,死在生日当天的母亲,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最后的时光已经结束了,也没有第三个人来祭奠,这还不是最可悲的,可悲的是,死了以后有很多人一定在拍手称快。</P>
南昭看着一旁的南芳,这孩子到现在,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虽然从小就性格孤僻,有时候甚至觉得这孩子丧失了天真,有些阴暗了,可是,一个人面对母亲的死,到底在想什么呢?</P>
南芳不知道身旁这个男人,自己生理意义上的父亲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早就听闻他在外面有了第三个家,他能有什么想法,现在站在自己早就抛弃多时的女人的墓前,做出来的一副悲伤愧疚的神色不过是虚伪的表象罢了。</P>
“走吧。”南昭说,想拍拍女儿的肩膀,终究没敢将手放上去。</P>
来到南家以后,他不过一周回来一两次,且多是深夜,早上又出门,听说和黛西结婚不久,他们就已经分居,那时候他常住夜店,他最喜欢的孩子就是南粤,或许是因为那是他第一个孩子的缘故。</P>
所以,可以说从五岁来到南家的那一天起,就意味着我的童年已经结束了,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不好,非常疏离,就像现在这样,肉体离得非常近,两人坐在同一部车上,却也无话可说。</P>
我从不对人性报以厚望,总是做好了失望的准备,而好笑的是,事实让我一次次得逞,我和他这辈子说过的话,不超过100句。</P>
果然,他对司机说:“我在前面的会所下,你把小姐送回去。”</P>
“好的,先生。”</P>
南芳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眼望着街景,嘴角开始抖动、无奈地冷笑:“这就是母亲爱了一辈子,临时之前还念念不忘,让她死不瞑目的男人。”</P>
人如果没有过去,只有现在和将来,该多好!不,现在也不好,只要将来,只有将来该多好!</P>
回家?从来就没有家,那里也不是家,家的意义并不是单指一个固定的住所,居住的房子,而是应该有家庭成员营造的温馨和归属感,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