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儁看到了番禺、定海这几块肥肉,但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留恋地调头北上,打下洭浦关,保障自身的粮道畅通。</P>
朱儁此举,扎扎实实地给了同道们一点小小的古人震撼。</P>
洭浦关此时早已是空虚无比,两个月前主力就调去围攻孙坚了,剩下的兵力只够防御一个面,李弎等一众将校都忽略了洭浦关,导致洭浦关的守军没有得到加强,反而因为去疏散劝导百姓,又调走了部分军队,这下防御力量更显得捉襟见肘了。</P>
增城的前敌指挥部内,朱雀军的高级将领正激烈地讨论着眼下的局势。</P>
“这朱儁真是鼠辈啊,在豫章就开始拖延,一直拖到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南海,居然还是这么胆小?”郑彦气愤地说着。</P>
朱儁开春就到了豫章,却一直拖延不南下,听说刘宏那边都急得连发十二道金牌催他出战?最后还是带着威胁,说再不出兵就换人,这才请动朱儁这尊大佛。</P>
然后半路上又借口雨季泥泞,每日只往前挪个一二十里,好不容易蠕动到了南海郡最后一道大门——洭浦关北面的浈阳县,可谁知他却丢下大军不管,自个跑进山里避暑去了。</P>
不似朱符、孙坚等后辈急于立功,作为大汉军事系统名义上的第二人,实际上的第一人,朱儁确实除了胜利以外,不再需要考虑其他。</P>
“多说无益,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李弎神情凝重道。</P>
周荣开口询问道:“洭浦关能不能守?”</P>
“放弃了,我已经安排船只去接应了,没有守的意义,洭浦关的防御工事历来都只修在北面,南面连城墙都没多高。”郑彦有些懊恼,因为每次抽调洭浦关的守军,都是从水路走的,所以她感觉洭浦关的空虚失守,和她有直接关系。</P>
“再纠结洭浦关这一城一池的得失没有意义,这是我们所有人的疏忽,也是我们一贯有的对古人的傲慢。”周荣说道。</P>
“周伯均,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一天到晚反思这,反思那的。这七八年的风风雨雨,对古人的傲慢早就消磨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大部分技术,还不是向这个时空的人学来的?只是单纯地没有按古人的思维来考虑问题罢了,至于这样上纲上线吗?”郑彦又气愤道。</P>
好在屋内的旅一级的高级将校全是同道,对这两个大领导的矛盾压根不在乎。</P>
李弎却不能再让他们继续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了,拍了下桌案,高声压过二人道:“好了,我有个想法,大伙参考参考。</P>
我们现在在增城,远远不如在水边反应迅速,假如我们在番禺或是定海,那一两个时辰我们也能支援到洭浦关,所以我提议,我们不能继续待在增城,要么去番禺,要么去定海,若还是想断朱儁的后路,去桂水边的四会城埋伏也行,反正不能继续窝在番禺,朱儁已经多次证明,他不会按我们的设想出牌。”</P>
一众旅帅、旅指导员纷纷附和。</P>
郑彦开口道:“那增城的百姓呢?我们走了,他们走不走?带他们走占用运力,不带的话,朱儁杀来了怎么办?”</P>
“留个小部队,朱儁再怎么野,总不会放着大城不攻,却来这边钻山。”李弎答道。</P>
“可你刚刚不才说了,朱儁这厮不按常理出牌吗?”郑彦追问道。</P>
不待李弎做出下一步的回答,周荣冷声道:“不按常理是不按我们习惯的常理,哪个封建朝廷的军队能一个劲地往山里钻?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增城不是有一两万小学生吗?我们把手弩留给他们,娃娃们平时没少练,帮忙守个城守个山,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