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狼一声令下,四个人一起上前,拳打脚踢。顷刻之间,凤润田就满脸鲜血,躺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连求饶的声音也渐渐有气无音。
眼看就要不行了,四个人也打累了,于是先前曾经欺骗过凤老大的毕玉江停住手,伸长脖子查看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凤润田。
“老大,不能再打了,留他一口气,让他带咱们去他家去拿千年老山参。”
“这犊子明显是在玩咱们,谁知道他家在哪?那个凤老大跑了都不见影,根本没想拿千年老山参来赎这小子,咱们上哪去找他家?”
黑胡狼依然是怒气未消,两眼死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凤润田,但还是停住手,他也不想就这样把凤润田活活打死。
留着凤润田一口气,或许还有拿到千年老山参的希望。但先前不管是凤老大还是凤润田,都没有去问清他们家的住址,黑狐狼现在有些懊恼。
毕玉江俯下身,轻轻地把凤润田拉起来,摇晃几下,拍拍凤润田的脸,摇摇他的头,想看一看他的意识是否清醒。
凤润田轻轻地‘哼’了一声,吃力地睁了睁已经肿胀而又血肉模糊的眼睛,想挣扎着站起来,但试了两次都没有做到。
“别……打了……,我领你们去我家,找我大哥……把千年老山参交给你们……,求你们……开恩……”
“这回再不能骗我们,快说,你家在哪?拿到千年老山参,就饶了你不死!”
毕玉江见凤润田意识还算清醒,又诚意求饶,心里就有些相信他的话了。可黑胡狼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凤润田虽然嘴上说求饶配合,可骨子里也许不是那么一回事。
“别看他装孙子,这小子是要财不要命的主。这回再敢骗大爷几个,我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点天灯!”
“大爷,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这回说的……也是真的……”
“大爷我再相信你一回。快说,你家在哪?”
“我家就跟老把头住一个屯子,刚搬过来的,我这就领你们去。只是……我这身子骨可能……挺不住了,这天也快黑了,咱们明天……去,行吗……”
凤润田确实被打得不轻,又试着站起了两次,也没有站起来,最后还是在毕玉江的搀扶下,才勉强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但也站不稳,好像只要毕玉江一松手,他就会瘫软下去。
“这么不经打,刚碰你几下就放赖。挺起来,现在就去你家,时间长了你大哥要是跑了怎么办?那小子可不是啥好饼,都不来赎你,他啥事干不出来?”
毕玉江边说着边把凤润田往小山包下面拽,痛得凤润田‘嗷,嗷’直叫唤。黑胡狼也不说话,一直在瞪着眼睛看,而眉头紧锁。
“慢着!让我再想想。我总觉得这小子是在忽悠我们,你们在老把头家住的那个幺地房子屯找了那么长时间,怎么没有发现凤老大的身影?
我估计他早就带着千年老山参撩了。咱们这样冒蒙去不行,大江和小宝你们两个先去幺地房子打听清楚,今天黑天连夜去,见机行事。
明天起早我带人赶着马车再去,咱们在屯子东边的路上见面。把这小子先交给我们,你们现在就动身,打听清楚了也先别惊动凤老大,等我们到时再商量咋办好。”
毕玉江和颜世宝领命,不敢怠慢,迎着即将要落日的余晖,匆匆忙忙离开。黑胡狼让留下的汉子,把凤润田拖拽到马车上,就驱车离开了这个小山包,向不远处的屯子走去。
凤润田躺在车上,不知道黑胡狼要把他带到哪去?但总算暂时躲过了这一劫,只要是还活着,就有希望逃离这伙歹人。
他暗暗下定决心,执意要跟黑胡狼他们死磕到底,企盼着能有机会逃离这伙歹人。因此他闷不做声,任由黑胡狼他们摆布,甚至连痛苦的呼唤声也尽量放得很低,怕再次受到皮肉之苦。
“你先进屯子,找一个宽敞点的人家,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歇着。就说咱们有一个兄弟严重摔伤了。
现在咱们是人困马乏,让他家给准备点吃的和草料,别咋呼,多给人家点钱,这个时候不能再节外生枝。”
“去二狗子家吧,咱们还熟悉。”
“不行,他家里人不把握,容易跑风。再说他家也没地方住,明天走时再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