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带你离开,但不是现在。咱们得选好时机,到时候一定带你走。现在你先去把小顺子带来,我要跟她详细交代一下。一定要小心,别引起别人的怀疑。”
面容憔悴的姑娘听了茹凤的话,翻身便跪到了床上,给茹凤磕头致谢!这个受尽屈辱的姑娘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不住的磕头。
“别这样,快去叫小顺子,咱们一起商量逃跑的办法。”
茹凤把床上叩头的姑娘拉起来,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帮她整理好衣装,把她送出屋去叫小顺子。茹凤自己则隐在门后,静静的等待。
时间不长,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声音不大,却很急,很快就来到了屋门前。茹凤没有动,还是隐在门后。
门开了,两个姑娘几乎是同时挤进屋,却不见茹凤的身影,一个年龄更小的姑娘忍不住的问道:“人到哪里去了?”
茹凤快速的关上门,从门后走出来:“别大声,你就是小顺子吧,快坐到床上去,咱们谈一谈。”
“你是谁?找我干什么?”一个年纪仅有十六、七岁,长相白静,皮肤细腻,身材娇小的姑娘对着茹凤狐疑的看着:“我怎么不认识你?我家”
“先坐下慢慢说。你家让我来解救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快跟我说说。”
“谁愿意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待下去,但逃不出去呀,有的姐妹为了逃跑,抓回来就被活活打死了!你能带我逃出去吗?那可不容易”
“放心,我一定会带你逃出去的!但你必须得跟我好好配合,要相信我。我并不是一个人,还有一百多兄弟姐妹跟我一起做事。
只要你们能配合我,按我说的去做,就一定能带你们顺利的逃脱,再也不受这种苦。但前提是必须按我说的去做,不能有丝毫差错。”
“艳春楼的大多数姐妹都是日本慰安所送来的,她们也都想逃跑,把她们也一起带上吧。”
“我再回去跟我的姐姐商量商量,尽量争取把你们都解救出来。但我不明白,日本鬼子的慰安所怎么能把你们送到这里来?想走出日本兵的慰安所可不容易。”
“还不是因为我们这些姐妹们,在日本慰安所里得了重病,没法满足日本兵的要求,他们为了挣一笔钱,就把我们转卖到这里。
我就是因为在慰安所里经不住折腾,被日本鬼子卖到这里来的。当时我已经气淹息息,怎么被送到这里的都不知道。哪知道我命不该绝,苦还没有受够,又缓了过来。
没办法,只好又憋在这里,遭受非人的折磨。因为我是个朝鲜人,还懂得一些日语,就被鬼大脸盘子看中了,现在被她包养在这里。
虽然没有过去那么遭罪了,但屈辱的活着也心有不甘,总想着有一天能脱离苦海,没想到这一天真的要来到了。
可我的那些个姐妹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们依然在这苦海中痛苦的挣扎,说不定哪天就得冤屈而死,也救救她们吧!”
“好,我答应你们!但我不可能一个一个的跟她们去谈,再说人多了也容易走漏风声。到时候别说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恐怕连我也要受到连累。”
“哪,哪可咋办?要不这样,我们这儿有个大姐,大家都听她的,到时候只要她一招呼,姐妹们一定会跟她走。现在我就去把她叫过来,你跟她再说说。”
“先别急着叫她来,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今天黑天以后,鬼大脸盘子一定会来找你,你就借故推脱,说今天来事儿了,不能满足他。
一定要策略,不能引起鬼大脸盘子的疑心!你就说,等哪天干净利索了,一定约他前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哪天去约他。
约他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带领姐妹们逃离的那一天,这件事一定要办得天衣无缝,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否则咱们的逃离计划就会落空。”
“我觉得这件事很难办成,那鬼大脸盘子如狼似虎,根本不问青红皂白。每次来的时候,除了我以外,还要找另一个姑娘陪着。
他把这样做美其名曰‘双飞燕’,这才能满足他无休无止的邪恶,我真怕他根本不听我的劝阻,来硬的!”
“别怕,今天晚上不一样,他没有那么高的兴致。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好这件事,这可是关系到众姐妹能否逃离的大事,一定要办好。”
在茹凤的再三开导和劝诱下,小顺子坚定的点头答应。但她怎么也不能理解,拒绝鬼大脸盘子跟带领众姐妹逃离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既然是恩人的嘱托,自己也不能问得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