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看我这样的提议是否可行?特别是花会长,你是大裤裆沟最大的财主,又是咱们自治委员会的会长,理应带好这个头,以德号令天下。”
茹凤站起身,在要告别的同时,突然提出来这样的提议,这让大家都感觉到有些意外,特别是花大财主,这可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他自然不会同意。
“风三娘,这样做有些不妥吧?土地出租的租子是早就商定好的,多少年了都是这样,咱们刚一上任,就颁布这样的号令,那些个出租土地的人肯定不会同意。
再说了,不管是土地出租还是雇佣长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并且都是双方私下里交易,咱们自治委员会也难以一个个去监督,这件事执行起来并不容易。”
“花会长,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这小日本刚刚投降,满洲国也倒台子了,新的政府还没有建立,看起来今年新政权还波及不到咱们大裤裆沟。
也就是说,今年的租税就没人来收了。这样算下来,你们财主今年的收入并不比往年少,能做出这样的善举,也是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乡亲们有个喘息的机会。
大道理你花会长心里明白,我也不去多说。你作为会长,就应该挺起腰来为大裤裆沟的乡亲们做好这件事,更何况你也是个在大裤裆沟一呼百应,有绝对威望的人物。
有这么多人扶持你,我的那些个所向无敌的兄弟们也会做你的后盾,如果有不从的,你就说一声。但还是让兄弟们点到为止,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让他们家破人亡。”
谁都知道茹凤说话背后的意思,花大财主当然也明白,因此他也就不太敢再提反对意见了。倒是他的二媳妇,现在主事大半的花家二奶奶还是不太情愿。
“三娘,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我们今年的赋税早已被他们给抠去了,要是新政府再来收,我们可就要倾家荡产了,还哪有钱来交租税呀?
既然我们当家的是会长,那我家就不用去执行这个规定了吧?要不然我们家就亏大了,这个会长我看当与不当也没有啥太大的意思。
风三娘,你赏个脸,就让我们家明降暗不降,光让那些个财主降租。来,三娘,您这就要走了,还不知道啥时候再能赏光,我敬您一杯酒!”
花家二奶奶此刻也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就要给茹凤敬酒。还没等茹凤答话,王向勇掏出枪‘啪’的往桌子上一拍,随即也站起身来。
“我这把枪可是好久没有吃到荤腥了,今天掏出来也让它闻闻腥味。二奶奶,来,咱俩喝一杯,换上大撇子,来它个一醉方休!
我记得花大当家的就是在这个大院升天的吧?我今天也是来看看他,跟他连干几大碗,多年没见了,还挺想他的,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到场?
做冤魂也好,做野鬼也罢,这都怨他小心思太多,最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看来人还是得敞亮一些,顺应人心最好,否则说不上啥时候就土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