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贺看着黯然销魂的云攸,趁她神思恍惚之时,挤眉弄眼示意四个士兵将她团团围住。
“云姑娘,月巫可是重犯,他逃走与你和麟王殿下脱不了干系,麟王不知所踪,还请你与本官走一趟吧!”郑贺肃然说道。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士兵,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般紧紧盯着云攸。
云攸见状,知道今日无法善罢甘休。她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此事皆由我一人承担,在陛下面前莫要随意攀扯麟王殿下。”
凤仪宫外,太子和挺着大肚子的太子妃周卿玉俯首跪地,为萧贵妃求情。
太子心知永德帝疼爱嫡长孙,故意带着周卿玉一起求情,想着帝王即使不顾惜他们,也会心疼自己的孙子。
他哪知道,那孙子根本就不是亲孙子,儿子也不是亲儿子。
此等丑事,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永德帝和赵福,无人知道实情。
永德帝前脚刚进凤仪宫的大门,杨延霖后脚已退出去,以亲自为永德帝煎药为由,匆匆离开了。
杨延霖亦庆幸自己跑得快,否则帝王肯定会想法子堵住他的嘴。
弄死他,是堵住嘴最好的法子。
杨延霖手中紧紧攥着云攸托月焕交给他的香囊,里面的纸条上写着:亥时三刻,龙求凤。
煎药的时候,杨延霖将纸条扔进火炉烧成了灰烬。
杨延霖寻思着,为了云攸,他可是又犯下了欺君的大罪。
永德帝头痛本来施针便可缓解,为了骗他去凤仪宫,杨延霖谎称云雨之事可冲散头部瘀血,对身体恢复大有助益。
与此同时,杨延霖还在安眠香里加了一味催情的白麝香,此时欲火焚身的帝王自然按捺不住。
床第功夫上乘的萧贵妃,自是永德帝首先想到的人。
可萧贵妃却是从杨延霖口中得知,永德帝头风病发作,需要静养,今夜不会去哪个妃子宫中。
杨延霖离宫后,径直去了麟王府,想着若是有人受伤,麟王府的药丸、药膏最齐全,寝房最舒适,婢女最贴心,大抵是疗伤最好的地方。
麟王府,思云阁,烛光通明。
婢女们端着一盆盆热水进去,又端着血水出来。看到这一幕,杨延霖的心猛地跳到嗓子眼,他迫不及待地冲进房间,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当他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时,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躺在那里的并不是云攸,而是安烁。
杨延霖感到一阵后怕,他定了定神,心有余悸地小声嘀咕道:“幸好不是云攸……”
这话被心急如焚的欧阳兰儿听了去,本来就窝火,这下寻了个出口,怒气倾泻而出:“安烁就是为云攸那个扫把星挡箭才受的伤,可那个女人就像个缩头乌龟藏起来,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杨延霖被三个身材魁梧的护院,粗暴地拎了出去。
琅伯的夜行衣还未来得及换,他带安烁回来时,衣衫染满了血,欧阳兰儿嫌他身上血腥味太重,让他在院子外候着。
为安烁治伤的女子,是欧阳兰儿从娘家带来的医婢。
与此同时,杨延霖站在门外,试图进入房间,却被姜嬷嬷坚定地挡在了门外。他焦急地踮脚向里面看,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却一步都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