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可当这种事真的发生,还是愣了愣神。
陈家。
陈南星守在病床前,对着病床前的爷爷,低声呢喃着什么,眼底已经隐隐蒙上了一层涩意。
陈若晗跟她一样坐在一旁,装模作样的高声哭喊:“爷爷,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孙女还没有再您面前侍奉孝敬啊,爷爷!”
整个人看着伤心极了,面上涕泪横流:“爷爷,您不要走啊!”
陈若晗的哭天喊地,与一旁默不作声的陈南星形成鲜明对比。
陈天骞早早披麻戴孝,立在一旁,看着陈若晗哭泣,忍不住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若不是眼底闪过一丝喜意,全然一副孝子模样。
陈家的人早早暗中准备陈天葵过世之后的丧仪,所以没一会儿陈家挂上白幡,请道士做法,一切行动有序。
陈南星身穿丧服立在堂屋的门口,眼神空洞的望着那副棺椁。
傍晚。
东方家的人带领着一队人闯入灵堂,将灵堂围的水泄不通,陈南星跪在地上,岿然不动的紧紧盯着。
没想到爷爷今天刚刚过世,二叔他们就按耐不住。
陈天骞掸了掸衣服,傲然起身望向东方朗,如今的东方家庶子。
东方朗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前面的陈南星的身影上。
“东方公子怎么来的这么早?”陈天骞不解的看向他。
他虽然想要陈家的家主位置,但是绝不是现在这个时机。
东方朗轻哼一声,丝毫不把陈天骞放在眼里:“陈家主可别忘记答应东方家的事。”
陈天骞闻言眉头一皱,眼底划过一抹杀意,神情却敛的很快:“哈哈哈,东方公子,陈家一诺千金,自然不会不认。”
陈若晗皱着眉,却未上前,静观其变。
东方朗抱臂看着他,冷哼的转身离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去。
几日后,陈家还保持着土葬的习俗,今日是陈天葵上山的日子。
唢呐升起,身后跟着围鼓队伍,一路上浩浩荡荡。
一锹又一锹的土浇在棺椁上,陈家的人处理的很迅速,待最后一锹土落下,一群人各怀心事。
陈天骞一直暗中关注着陈南星的,准备提前带着陈若晗一群人离开。
陈南星看着他的动作,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她这个二叔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
她面上不显,跟上去,一脸亲切喊道:“若晗!”
在众多陈家长辈面前,陈天骞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陈若晗听见她叫她,脚步未减,眉头紧蹙,这种时候不和她分开,一路上隐藏的死士怎么动手。
陈南星笑意不减,直接挽着她的手,俨然一副姐妹亲切。
陈若晗内心焦急,非常不想和她做出这样亲切的动作!
陈南星内心不禁佩服程哥这个主意,虽然馊了点,确实十分管用。
就这样陈南星跟着一群人安全的回了陈家。
沐泽不放心的一直在暗处跟随,他已经看见三波人马,但全都没有轻举妄动。
大概也是顾虑在一群陈家长辈面前动手,首当其冲怀疑的就是陈天骞。
而这几方势力或多或少都和他有关系。
陈家祠堂。
嫡系都坐在一起,几位长辈压阵讨论陈家主的继任问题,当各执一词,有的认为应该陈天骞继承,兄终弟及,但有的认为,父死子继。
而人选就在陈天骞和陈南星之间。
就在众人争执不休的时候,族中最年老的长辈将手里的茶重重放在一旁,冷哼一声:“陈天骞,你凭什么觉得你坐得稳这个位子?天葵生病的时候,你光顾着拉拢亲信,有一点为人子的孝道?”
陈天骞在陈天葵生病期间的作为,早惹的那些重孝的长辈心里不痛快。
“身为儿子做不到孝顺父母,身为长辈为难小辈,甚至拉拢东方家的人,你真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眼睛瞎了嘛!”
陈天骞并没有反驳,紧了紧手,扬起得体的笑:“大伯,我都是为陈家,希望陈家能坐上四大家族之首,所以联合东方家虚与委蛇,但实际都是为了陈家!”
他顿了一下,从身旁的仆人手里拿过一沓东西:“这些是陈家的这些年的产业,在我的运作下都是盈利的状态!”
他停了一下又扯出一张纸继续道:“这是我爹名下的产业,既然他老人家已经故去,这些东西,大伯你说是不是应该分一分。”
陈世安这才缓缓坐下来淡淡道:“既然是天葵留下来的,公平一点,你和南星一人一半,她代表她父亲天旭拿的。”他瞥见他手指尖都捏的泛白,冷呵一声道:“其他的家族产业也按照天葵在世的时候一样分配,你有意见吗?”
陈天骞愣了愣神,不甘心道:“大伯,那陈家主的位置呢?家族产业呢。”
他抿了抿唇,昂着头蔑视的目光落在陈南星的身上:“陈南星从小不懂产业,这些东西她如何能掌握!”
他见陈世安的话字里行间都是偏向陈南星,内心十分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他紧接着道:“难道各位都想陈家的产业败落在陈南星的手里吗?!一介女流之辈,难当大任!”
此言一出就像一声惊雷,炸醒了众多置身事外的人。
陈南星低垂着眉眼,好半晌,察觉到众人神色惊变,抿了抿唇道:“二叔倒也不用说这些话,不属于我的绝不会沾染,反倒是二叔,手伸的未免太长了点,言语之中如此看不起我们女子,是在说祖奶奶她们也难当大任吗?”
“大侄女这话从何说起,二叔可是为了整个陈家!”陈天骞推了推鼻尖的眼镜,嘴角嘲讽的笑就没有下去过。
哈哈哈。
一阵大笑从门口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那人的笑声异常刺耳。
哐当!
东方朗一脚踹开了陈家祠堂的大门,全然不顾陈家祖辈的难看的脸色。
紧接着一群人围绕着祠堂,他提着一把剑走了进来。
“陈天骞你废话可真多,不服的杀了就是。”东方朗将剑搭在肩膀上,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十足的威胁。
陈世安看着他如此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怒火中烧冷呵道:“什么东西,居然闯进陈家祠堂,陈天骞你这是逼宫吗!”
陈天骞嘴角扬起一抹讥笑,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一抖,倏然搭在陈世安的脖子上,声音泛着冷意:“大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想杀人。但是也别挡我的路!”
陈世安盯着脖子间的剑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大笑了两声:“陈天骞,我当真是小瞧你了。”
他蓦然想起昨天半夜而来的客人,那两位谈吐不凡,其中一位冷漠青年预想的事,在这祠堂都一一上演了起来。
这戏唱的,也该换主角了。
陈世安抬手扣住陈天骞的手,狠狠一扭,另一只手迅速握上即将落地的剑,紧接着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速度极快,陈天骞还没有回过神,挟持的换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