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瑞晓点点头，低声说完“谢谢”就开门离开了。</P>

难道是他精神出了问题……</P>

联系了精神科医生，前去就诊，并将他的情况和担忧都告诉了医生。</P>

半个小时后，他脚步虚浮地走出诊室，头晕目眩，几乎要昏倒。</P>

“怎么可能……”</P>

真性幻觉，疑似妄想障碍，创伤后遗……</P>

跌坐在医院排椅上，垂下头，双手握紧抵在额头，神情挣扎痛苦。</P>

怎么可能？</P>

他认知清晰，并没有妄想症的十一类症状，也没有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更没有因为中枪就对这种事产生创伤应激反应。</P>

毕竟从前受过的伤更多，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出现精神问题？</P>

可他昏迷醒来后，一切都变了……</P>

怎么解释？</P>

如果不是他的问题，又怎么解释那个梦只有他看到了，别人看不到？</P>

简厌逃离，是因为她恐惧这个世界有人知道她的来历，还是因为她觉得他疯了？</P>

他的记忆里，她当时承认了梦境内容就是她的过往。</P>

佟瑞晓回想着，脑海中那些回忆因为他的焦虑和痛苦而扭曲。可他发现，自己越认真去想哪些细节，就越发奇怪，仿佛哪里都不对劲。</P>

像是站在哈哈镜前看世界，荒诞诡异的扭曲着。</P>

想到最后，他开始怀疑那些话是否是简厌说的。分不清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P>

“或许，是我幻想出来的？”</P>

所以小简才会在他醒后那么干脆利落的离开，什么都不顾……</P>

那么，她原本跟自己的对话应该是什么样的？</P>

自己都对她说了些什么？</P>

有冷汗从额头上沁出，佟瑞晓心跳的剧烈。做了几个深呼吸，调节自己的心情，胸口起伏着。</P>

一点都想不起来。</P>

他惊恐的发现，自己非常坚定地认为，脑海中的记忆就是那天原原本本发生的事：他把梦境告诉小简，而她惊慌失措，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为自己梦见了她残忍的过往。</P>

佟瑞晓仰起头颓然靠在椅背，眼里浮出一丝恐慌。</P>

他想起了刚才医生的话。</P>

——患者总会坚持认为幻觉就是现实，这是思维障碍的一种临床特征。</P>

他握紧拳头。</P>

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除了找到小简之外，还有一个办法……</P>

五天后。</P>

高档餐厅包间。</P>

“厌厌为什么会失踪！是你安排的？佟瑞晓，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P>

扎着长发的貌美男人面色阴冷，一把攥起身穿西装的男人领带，死死扼住脖子，用力得手背青筋暴起。</P>

对方轻松将他的手拂开，眸色冷沉，“我来这里不是听简总兴师问罪的。”</P>

他冷冷盯着面前的简耀，一字一句，“你一直都知道吧，现在都简厌根本不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