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口音,人家讲这是老侉吗?”</P>
刘芸的表情更加呆滞了,很肯定得对陆鸣道,“我说的是普通话。”</P>
陆鸣笑着摆摆手,对刘芸娘道,“我知道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高兴。”</P>
刘芸娘脚一跺,双手用力得在大腿上一拍,</P>
“你看看这位大哥,才来两趟他就明白了。</P>
就是你笨,你自己不晓得,还整天在那里胡思乱想。</P>
那个大喇叭你没有听过,是不是?</P>
大喇叭里喊的声音,和我们不一样,你听不出来是不是?</P>
还是你不晓得,你自己讲的是方言。”</P>
“讲的是方言?”</P>
刘芸又呆住了,“怎么可能。我晓得方言是什么啊,可是……”</P>
她的手举在半空中,可是不下去了。</P>
陆鸣看着刘芸娘,“你每天都要被她笑死了吧?”</P>
娘哀叹道,“我整夜整夜得睡不好觉,就是弄不明白,我怎么弄出一个这么笨的闺女出来。</P>
我每次讲她笨啊,她都不相信,还总喜欢在那里瞎猜。</P>
遇到一个问题,她都要来问我。</P>
我说你村子里的事情,都好没搞明白,就想外面的事情了。</P>
外面的事情,你在村子里看一眼,你不就明白了吗?</P>
这里人几个人读过书,你自己从小到大,有几个人是和你一路念完的,你没有数过是不是?</P>
那要是人人都能讲普通话,那不就人人都是广播员了吗?</P>
你村子里还有好多大妈们,没有读过书啊,拼音都没有学过,那是怎么会讲和你一样的话的。</P>
还不是因为你讲的是方言?”</P>
刘芸虽然听懂了,可还是不敢相信,皱着眉望着娘,努力为自己辩解,</P>
“可我读过书啊。”</P>
“你读过书,有什么用?”</P>
娘问她,“你自己村子里的老师,他自己都不会讲,他怎么能把你教会?”</P>
刘芸整个人震惊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读过书了之后,讲得还不是普通话,那拼音学了有什么用?</P>
“我看你这个样子,我就晓得你不相信。</P>
你要不要叫这位大哥讲两句给你听听,他肯定会讲,把老侉这件事情,给你讲明白了,好不好?”</P>
刘芸像一个挨训后,很不服气的学生一样,像优等生发出了挑战,</P>
“你会吗?”</P>
“那我就好好和你讲一下啊。”</P>
陆鸣先用当地的方言讲完了以后,清了清嗓子,用标准的普通话解释道,</P>
“我说的那两个字,是挎子,第四声,不是侉子,侉子这个字,不知道是哪个调,又像第二声,又像第三声。</P>
你有时候分不出来,为什么广播员说话,你很能听得懂,不像有些真的说方言的人,你好像一个字都不懂。</P>
那是因为你们这个地方的字,用的就是白话文的语系,有些地方的字都不一样,知道吧?</P>
所以你每一个字都认识,可是调不对,你只要把这个调说对了,你就会说普通话了。</P>
这就是中原地区说普通话的优势,比很多少数民族人说普通话,要有优势很多。</P>
而好多中原地区的人,讲的话是一样的,可是音调一变,意思就不同了。</P>
就好比我说的挎子,用你们这里的方言,就和你说的挎子音是一样的。</P>
可要是用普通话来说呢,就是挎子,这是一个简称,说全了是带挎斗的摩托车。”</P>
陆鸣这段话又有方言,又有普通话,把刘芸给听傻了。</P>
认真得说到这里时,他又笑了,“你知道了吧?挎子不是人,它不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