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后知后觉(2 / 2)

“如果可以的话,该怎么达成这一目的,杀死对方?”他看着虚幻投影上其中一个巨型人影被镰刀和阔剑割下首级的场景,语气中充满了迟疑。

“呵,杀死”“诡秘”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一直平和的嗓音出现了起伏,低声笑了起来,“如果真有这么简单,那大部分神应该睡着都会笑醒。”

随着主人的情感波动,灰色雾气也随之难以在保持稳定,正在演绎着象征死亡的黑色巨人倒地后催生异变的帷幕突然崩溃,回归了四周的环境之中。

“所以你也在谋求着对应的相邻途径?”克莱恩对突然断掉的“电影”并不满意,撇了下嘴,“你在获得了相邻途径的权柄后才能真正回家?”

“你在谋求‘偷盗者’和‘学徒’?”克莱恩回忆着自己在罗塞尔日记中看到的内容,试探着提出了疑问。

“诡秘”对他的提问感到有些惊讶,顿了一下后,毫不保留的颔首承认道:

“没错,我确实在渴望着那两份权柄,只有获得了祂们,才可以成为真正的时空之王,到那时,说不定就可以打破边际。”

祂们?克莱恩越来越疑惑了,他逐渐对自己有关超凡世界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我不记得‘偷盗者’和‘学徒’什么时候出过真神,我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权柄的邪神。”

“额,正神也没有”克莱恩察觉到了自己言语中的漏洞,紧忙做了补充。

端坐在青铜长桌上首的“诡秘”把左腿熟练的翘到了右腿之上,动作也变得慵懒。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当然,这方面的存在也确实隐秘,就像我一样,你不也没有在外界听说过我的存在吗?”

听着祂的回答,克莱恩撇了撇嘴,选择不再发言,陷入了沉默。

廷根郊外,一栋被青碧草坪包围的房屋。

这里的花朵已经凋零,仅有几片落叶仍挂在枝杈上,暗红色的烟筒反而成了花园内最鲜艳的色彩。

这栋房屋的主人已经离开,一位留着金色胡须的不速之客正站在书桌前,缓慢着一本被摊开的普通笔记。

伴随着纸张的哗啦之声,那一行行文字隐约呈现。

这笔记不停地翻动着,不停地翻动,直到那位金发男子的手掌压住了页脚。

“克莱恩·莫雷蒂,那个幸运的家伙似乎找到了一件被人遗忘的宝藏,获得了一些强大的助力,这会不会影响因斯·赞格威尔的计划呢?”

(此处笔记的书页被用力划破,像是握着这根笔的手突然生硬改变了书写的轨迹)

“不,克莱恩·莫雷蒂进入了心理炼金会的视野,这个与达斯特医生建立了联系的值夜者因为可能得知了心理炼金会的目标,将会被隐秘的除掉,这无疑是合理的想法。”

“哦,这是一个神奇的‘小丑’,黑夜教会竟然同意了克莱恩·莫雷蒂的特别申请,竟然专门委派了一位高级执事帮助他顺利晋升,这是当时因斯·赞格威尔都未曾有过的待遇,哎呀,黑夜教会又一次碍了他的路,他会不会为此生气呢?”

(这里有许多行被涂抹,一团团溢出的墨渍遮盖了原本的文字)

“克莱恩·莫雷蒂虽然躲过了连环刺杀,但是他不可能躲过真实造物主的污染,真神的力量绝对强大!”

“啊,不过可惜的是,之前被心理炼金会跟踪的那条‘织梦人’序列的心灵巨龙被迫离开了廷根,否则他应该可以把阿勒苏霍德,把这根圣物抢走,让祂拥抱自由!”

(这里的字迹极其扭曲,但笔记的主人似乎因为还满意这段‘剧情’,并没有粗暴的把它划掉)

“可惜啊,可惜,之前与阿兹克·艾格斯的际遇似乎让克莱恩·莫雷蒂对有关神话生物的污染有了抗性。”

“可是为什么呢?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他有任何特殊,那他也不可能会被安提哥努斯的笔记诱导杀死,这不合理!”

“不,因斯·赞格威尔你不用劝我,我不服,为什么他会变得特殊,为什么他的命运出现了偏移!”

(这里出现了一大道划痕,但是笔记的主人似乎放任着写完了这句话)

“克莱恩·莫雷蒂的特殊终将会被抹灭,兰尔乌斯不过是一个‘诈骗师’,他确实很有天赋,有会被阿蒙都重视的天赋,但是,阿勒苏霍德是最棒的戏剧家,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的剧本!”

“兰尔乌斯所做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因斯·赞格威尔和阿勒苏霍德这对搭档的嫁衣,真实造物主的神子也会被利用,这位疯狂的神明不会再抵抗自己身上的污染,祂的恶意将会被无情释放,廷根没有人可以阻挡这一切!”

仍站在书桌旁默默翻看的金发男子手指点在阿蒙的名字上,清澈的眼眸一下子深邃,身后的世界像一幅被浸泡的水墨画一样溢开,介于了虚幻与真实之间。

数道模糊的人型光芒在潜意识海洋中游动,飞快探查着每一个意识体的心灵岛屿,确定是否有一只点缀着金色花纹的虫豸藏身于此。

“真的有一个”这位金发男子在周边的一个小镇旁发现了一个落单的分身,十分合理的影响了祂的思维。

祂的思维一转,一道由梦境和思绪承载的信息飞向高空,融入到了灵界之中,飞向了无穷高的高处,穿过了那七道灵界顶端的光华。

“嗯。”正在观察着克莱恩的“诡秘”突然侧头,像是在倾听什么一样,若有所思地活动起了手指。

克莱恩看着对方与伦纳德有时类似的动作,视线从祂不断敲击着青铜长桌表面的手指上挪开,轻声问道:

“怎么了吗?”

“没事。”“诡秘”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微不可察地加重了自己身上的灰雾,“不过是一个老朋友的提醒罢了。”

老朋友克莱恩没有刨根问底地询问具体是哪一位朋友,而是选择继续保持沉默,反而是“诡秘”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发问道:

“父亲都是又想锻炼自己的儿子,又不想他受到真正的伤害,最后可能糊里糊涂酿成‘错误’的存在吗?”

“我怎么知道,你如果真的是我,就该知道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克莱恩诧异地看着对方,闷声哼了一下。

“可惜。”“诡秘”叹了口气,“我只养过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