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佛尔思一直在骗我吗?
她不是说满月的呓语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吗?
现在该怎么办,呼喊“愚者”先生的尊名?
不,“愚者”先生说过,不得妄议祂的名,我如果在佛尔思面前暴露了尊名,可能反而会被惩罚
到底该怎么办?
在疼痛的刺激下,休的思路反而比以往更加清晰,但是种种方法似乎已经失去了可能,一遍又一遍的思索只能换来更加深沉的绝望。
“休?”殷红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佛尔思的双唇,鲜血的铁锈味唤回了她的意识,虽然痛苦依旧,但她总算有了思考的能力,模糊不清的叫出了好友的名字。
但是这变化转瞬即逝,旋即非凡者鲜血内蕴含的灵性力量反而勾起了她的欲望,让好不容易被唤醒的一抹清明飞速消失,反而变本加厉的撕咬起来。
满月,满月!
忽地,似乎是疼痛的加重刺激着休想起了不久前的经历,孤注一掷,咬牙诵念起了那位祥和天使的尊名。
对方曾经点出过这方面的问题,那位天使曾说过,如果佛尔思有一天无法再抵挡住呓语的折磨,可以尝试着诵念祂的尊名。
“灵界与时空的眷者。”
“脱胎重生的不死鸟。”
“旧日余晖中虔诚的追逐着。”
“伟大的罗曼·安布罗休斯。”
右臂被好友的利齿撕扯,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休,强咬着牙关,断断续续的喊出了尊名,然后头颅微低,紧贴着佛尔思狰狞恐怖的扭曲面庞,双眼紧闭,期待着奇迹的降临。
“这是‘审判’小姐。”
随着深红画面散开,通过朦胧画幅中显露的特征,克莱恩左眉微挑,出生疑惑道。
为什么一个刚刚成为塔罗会成员,甚至都没有正式参加过塔罗会的人,会诵念“诡秘”座下天使的尊名,我也才第一次真正见到“诡秘”的天使!
对此,“诡秘”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平和淡漠的双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担忧,敲击桌面的手指一滞,随即蔓延灵性,将画面中两人的灵体一同拉上了源堡。
什么时候源堡在短时间内出现过这么多陌生人?
祂有些不爽,但还是看在伯特利和“堕落母神”的“面子”上,将这个即将成型的祸害拉了上来。
现在的非凡者没有一点防范意识吗?
为什么会有人频繁使用蕴含着伯特利呓语的符咒?
两团深红闪过,“审判”和她身边的座位上,两个有着明显女性特征的身影摊在椅子上,气喘呼呼的扶着青铜长桌桌面,一时还没有搞清状况。
相比于对此没有一点经验的佛尔思,没有受到呓语影响,仅是被好友把手臂咬的血肉模糊的休率先反应过来,但是在环视一周后,又不禁陷入了恍惚,一脸懵懂。
这是什么情况,我好像确实看到了那位天使殿下,但是祂为什么是在灰雾之上,为什么左右两侧的就是“愚者”先生和“世界”先生。
就在休怀疑人生时,脑中疼痛逐渐减弱,找回了思考能力的佛尔思才愣愣的抬起了头,同样一脸茫然地环视着无边的灰雾和雄伟的宫殿,最后停在了对面的天使之上。
平时里慵懒与戏谑并存的淡蓝色眼眸中只剩下了惊愕,难以置信的张合着嘴唇,甚至没能发出声音。
“罗曼先生?”
看着对面小姐的嘴型,活了几千年的安布罗休斯压制着自己想要用手摸脸的冲动,抬起右手,十分恭谨地向自己的右方一指,五指平齐。
佛尔思向右偏头,显示看见了正拘谨端坐在奇怪石质高背椅上的好友,然后视线延申,之间青铜长桌最上首,一道被浓厚灰雾包裹,气势低沉,神秘异常的身影正俯视着自己。
祂气质幽深恐怖,荒谬与威严并存,仅是投以注意力,就让佛尔思的大脑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混乱。
祂与奥黛丽小姐赠送的那本笔记上描写的一样,仅是看见,就仿佛是窥视了历史。
佛尔思的脑中不可避免地浮现了一个精灵语单词。
“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