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女鬼般突兀出现在克莱恩眼前的女子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消失不见。
这克莱恩有些惊讶,但是想起伊恩还做在自己的身边,没有做出更加激烈的动作,仅是咳了了几声,装出了一幅不太舒服的样子。
“莫里亚蒂先生,您没事吧?”伊恩扭回了身子,鲜红色的眼眸打量着左手捂着嘴巴的克莱恩,轻声问道。
“咳咳,咳。”经过长时间佩戴人皮面具,面部已经无法有效做出表情的克莱恩生硬的撤了个微笑,表情怪异道,“问题不大,一些非凡物品的影响罢了。”
有着丰富经验,知道有些自己该问,有些不该问的伊恩懵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把头扭了回去,继续观察起了窗外的景色。
现在已经接近半夜十点,贝克兰德桥附近的街道上却充斥着源源不断地人流,从工厂出口、地铁站台、小码头大门摩肩擦踵的走出,最终汇聚到与贝克兰德桥垂直的主干道上。
他们的神情冷淡,眼中没有生气,被绯红月光染红了头顶,远远看去,就像是被圆月操纵的傀儡。
当然,今天并非血月。
已经和伊恩分开,回到了公寓二楼,正在盥洗室中洗漱的克莱恩熟稔打开水龙头,双手感受着水流的冰冷,手掌半弯,一把一把的捧起水流,不清不重的排在自己的脸上。
哗啦啦的声音随着克莱恩动作的变慢而消失,他甩着自己手上的水滴,刚准备向侧方拿起自己挂在墙壁挂钩上的毛巾,却动作一滞,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刚才在马车上偶然瞥见的女子又一次出现,她漂浮在如水波一样荡漾的镜面中,蔚蓝色的双眼静静注视着自己的雇主。
突然,像一具人偶一样的她身上第一次出现了灵动。
她双手微抬,提起裙摆,微微向前欠身,对克莱恩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哗啦,克莱恩手中的毛巾从指缝中滑落,落在了湿润、沾染着点点不太明显的污泥的地上。
这次他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甚至被“小丑”强化过的身体动作凑出现了纰漏。
因为有了马车上的前例,他在回到公寓后,就再也没有关过灵视,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拿1000镑雇佣的保镖竟然又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的灵性直觉甚至没有反应克莱恩在这位小姐的沉默注视下,动作滞涩的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毛巾。
这应该也是因为这位小姐对我没有恶意,否则在“诡秘”想要对我“恶作剧”的时候我的灵性直觉都有触动,一个中序列的非凡者,怎么可能比真神还要隐秘。
不过这位小姐真的是“玫瑰学派”的人吗?
虽然从马里奇身上,除了那潜藏的恶意与疯狂,我就再难以发现有着邪教特征的表现,但是这位小姐
不仅长得像精致的人偶,刚才的举止也像是经受过专业的贵族教育,可以说是非常上流,就算是出现在一些舞会上也不会引人怀疑,最重要的是,这位小姐她并不像那些“魔女”一样,虽然美丽,但是本身就有一种引人堕落的气质。
因为在脑中的思绪有些发散,克莱恩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竟然足足盯了这位小姐两秒。
忽地,镜中的小姐蔚蓝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光芒,身形随之隐去,整个画面骤然暗淡,一直荡漾的虚幻水波也消失不见。
已经站直身体的克莱恩试探的打开了水龙头,清洗起了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毛巾,眼中的震惊仍然可以看出些许残留。
这简直就像是那些中描写的桥段,主角遇到危险,请了一个女鬼帮助自己,最后修成
不对,我在想什么他把已经洗好的毛巾挂回了架子上,仍沾着水珠的右手揉搓着人皮面具的表面,左手则摸向了自己放置阿兹克铜哨的衣兜中。
如果对方真的是类似死灵的存在,一定或多或少都会被这枚可能与死神途径有着隐秘联系的铜哨所影响。
冰冷与柔和并存的古怪感觉在克莱恩指尖蔓延,狭小的盥洗室中却依然是平常的样子,没有一丝超凡显现。
看来不是“收尸人”途径的非凡者,果然是和马里奇一个途径的,玫瑰学派的成员。
但是为什么,我记得这条途径不是常常被称为异种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
曾经借着机会,在查尼斯门背后浏览了不少资料的克莱恩回忆着自己记忆中的部分,有些疑惑。
他走出盥洗室,坐在公寓中的床上,陷入了沉思。
他的脸已经完全动不了了,而旁边又有一个行踪不定的女鬼,所以他是不是要带着这个该死的人皮面具,睡上一夜。
因蒂斯大使馆,大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