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我不会又在做那个梦吧?
“长姐!”
闻声,身处于一片迷雾之中的颜汐芸,眼泪婆娑的猛地转回身。
堇年?!
是堇年!
她循着声音朝着身后跑去,忽然这时,眼前的漆黑一片的路竟闪烁起了白光,她停下脚步,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白光之中。
只见人影逐渐放大,身着一身华服的颜堇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堇”
她想张口喊出颜堇年的名字,可是却不知为什么,她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我说不了话?
她一脸震惊的摸着自己的脖颈,无论张口多少次,都依然无法发出声音。
“长姐!”颜堇年一脸喜悦的大喊着她,语气亲昵。
突然这时,她看见颜堇年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随着身影的逐渐放大,她恍然瞧见,那人的脸上有两道刀疤印,手中还拿着一把斧头,斧头上还滴有血迹。
堇年!快跑!
不知为何,人影依然在逐渐放大。颜堇年的眼前被突如其来的黑影笼罩,他双瞳一颤,紧接着顿住了脚步。
堇年,别停下!快跑!
颜堇年愣在原地,片刻,他眉笑眼开的抬起头看着颜汐芸,他轻轻歪头,笑着对颜汐芸说道“长姐,照顾好自己”
不要啊堇年!!
话音刚落,身后那人的斧头就劈天盖地的冲颜堇年挥下,顿时,血光迸溅!
她距离颜堇年有一些距离,可是血迹竟然飞溅到了她的脸上,她双瞳微颤,目光无神的盯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颜堇年。
堇年?!
“堇年!”
这一刻,她终于突破了肉眼不见的束缚,大喊出来。
“堇年堇年”
竹酒站在床边,他闻声转过头去,看着刚刚回来的御景司。
“王爷!”
御景司略过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他紧握着颜汐芸的手,并拿起床边水盆里的巾帕,拧干之后轻轻放在她的额上。
他看着睡着,还眉头紧皱的颜汐芸,一脸担忧的问一旁的竹酒“大夫看过了?”
竹酒俯身轻声答道“南街一品药居的刘大夫来看的。”
“大夫怎么说?”他接着追问道。
竹酒停顿了一些后,才不紧不慢的答道“大夫说大人只是一时上了火才会突然晕倒。大夫还说”
察觉到竹酒的语气有些改变,御景司立马皱紧眉峰,侧头问道“说什么?”
“大夫说,日后大人千万不能动怒,若是反复如此,大人很可能会突然醒不过来!”
“本王知道了。”
紧接着,竹酒问道“王爷,赵时台做如何处理?”
御景司略有所思,随后对竹酒说道“赵时台是天月道的人”
闻言,竹酒竟一下脸色骤变!
“天月道?!怎么可能?”
御景司将将颜汐芸的手轻轻放回被褥中,接着起身,背手走到窗前,望着院外缓缓说道“三年前,本王亲手斩杀天月道那帮前朝的余孽,本不应该再出现的,可现如今本王想,天月道的组成之中,绝不止前朝余孽,或许还有了疆和番州的卧底潜伏在其中。”
“了疆思汗英勇善战,有勇有谋,可惜手下兵将堪比枯枝树叶,个个都是绣花枕头;番州州主胆小如鼠,读兵书千万遍,十年过去,也还是只会排兵布阵,其手下最厉害、也是我们上京最强对手的大将军——凡牧飞!在三年前与王爷的那场决斗中,已经被王爷挑去手筋脚筋,听闻凡牧飞回去之后整日寻死。再加上三年前开始,我们就与两国定下协议,用每年的进贡品来换他们的安稳和定!”
御景司叹了声粗气,对竹酒说道“番州州主孤鸷,看似华而不实,实则其人心地腹黑,诡计多端!就连有勇有谋的了疆思汗,都要怵他七分!”
“那依王爷看,我们眼下该如何打算?”
“了疆思汗嚓齐赭褚和孤鸷都忌惮于本王,本王不死,他们势必不敢轻举妄动!传本王密令,让羽军暗卫彻查天月道,加强对了疆和番州的监视,看看那些前朝余孽同了疆和番州之间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竹酒拱手行礼,道“属下这就去!”
两人话音落后片刻,颜汐芸就睁开朦胧的双眼,竹酒起身的一瞬间,眼睛一瞥,便对御景司说道“王爷,大人醒了!”
闻声,御景司转回身去,坐在床边,一边双手搀扶起颜汐芸。
颜汐芸坐起之后,紧接着他便关心的问道“汐芸,你感觉如何?”
谁知道这时,颜汐芸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眼含热泪,一脸委屈的看着御景司。
御景司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心中的大石头突然悬起。
“汐芸,你听我解释!”他焦急的想要解释给颜汐芸听。
可颜汐芸却哽咽的问道他“你到底是御王,还是靖王?”
“我”
“回答我!”
御景司低下头沉默着,颜汐芸抬眼瞥向竹酒,竹酒见状,持剑行礼后退出。
待竹酒走后,御景司才开口慢慢反问道“我是谁,对你很重要吗?”
颜汐芸听后哼笑一声,说道“不重要。但如果你是靖王,你就能帮我救回堇年!”
可我要是说了,救回了堇年,你又会对我不舍弃吗?
御景司心中想着,反复斟酌着。
见他满脸犹豫,颜汐芸掀开被褥,起身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见状,御景司也单膝跪地双手扶着颜汐芸。
她握住御景司的双手,泪流满脸的恳求道“我求求你救救堇年,他那人脑子不灵光,嘴又笨,若是激怒了凶手,他们真的将他活祭,我无法对死去的娘亲交代啊”
“汐芸你别这样!堇年我一定会救的,你先起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