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文闻言,立马跑去床边,轻声呼唤竹栀的名字。
颜汐芸回过头来,她的手一直紧紧抓着之久:“你难道真的不打算和她在一起吗?”
之久盯着竹栀,又陷入了回忆中:
他利用大雾,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影,可他没走,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大雾那头悲痛抽泣的霍玉。
“之久,我喜欢你,我爱你啊”
听见这句话,之久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可他却顿住了。
对不起玉儿,我知道你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我去替你报仇,若是你不愿,你便不要等我了!
他刚刚转身,就忽然听见霍玉的一句话:
“之久!我不要报仇了,你快回来,我不要报仇了之久你回来,你回来啊”
他的心开始动摇,可是他想起此前霍玉乔装打扮去报仇的事情,他知道,报仇是她的心病,他既然喜欢她,为她报仇,也是他应该做的。
于是,两人相爱的人,就这样不告而别在了一场大雾里
想起旧事,之久才终于做了决定。
“颜大人,你说得对,没有什么是比她还要重要的事情!”
之久离开窗户,慢慢走到床边去,见状,聂子文为他让位。他跪在床边,紧握着竹栀的手,呼唤着:“玉儿,是我,之久!我回来了,我回来娶你了。”
“之久”
见有回应,之久激动不已:“玉儿,是我!你看看我,我还活着,我回来履行承诺了。你还记得吗?我说过,待我替你报仇之后,我便回来娶你,我们一起闲云野鹤,远离世间喧嚣。”
见此场面,颜汐芸从心底里为竹栀高兴,可是她忽然又伤心了起来。
竹栀得尝所愿了,那她呢?
她从腰间拿出那块从尸体上取下的黑牌,又转头望向门外,她虽然看不见门外的人,但是她感受的到,御景司也在门外盯着她。
两个相爱的人,不管相隔千里,终究还是会回到对方的身边。
御景司,你如果觉得我们还有可能下去,你就冲进来找我,只要你来,我便放弃寻仇,只要你来
颜汐芸直勾勾的盯着门外,这时候,竹栀总算是恢复了意识,她看见面前紧握住她手的男人,潸然泪下。
“之久?真的是你?”
见到竹栀醒了,竹酒才擦干眼泪,转身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门外的众人,他转身瞬间,却看见颜汐芸眼眶积泪的盯着门外,他这才明白,原来在颜汐芸心中,是有御景司的位置的。
他打开门,将竹栀醒来的消息告诉了众人,见门被打开,颜汐芸立马低下头去擦去眼泪。
她还想着御景司能站在门外,却看见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只有颜堇年一脸担心的盯着房内。
竹酒在门外四处张望御景司的身影,他朝下看去,御景司正坐在桌前独自饮酒。他的对面坐着墨清和贾光明几人。
“王爷!”
御景司不紧不慢道:“我都听到了,祝贺你知道了你自己的身世,也祝贺你找到了你的阿姐!”
御景司的话不冷不热,似没有感情一般。
“王爷,颜大人也在房内,你就不去”
他话还未完,御景司就忽然说道“不是有聂子文嘛。”
“王爷,其实大人心中还是有你的!”
“竹酒,你话太多了!”御景司微怒。
话音刚落,楼上房间突然传来了颜汐芸的一声尖叫!
闻声,御景司来不及放下手中的酒杯,扔下酒杯,手撑桌面,脚尖轻点,飞身上楼,等他来到房间,却看见北院的侍卫捂着受伤的手臂,颜堇年则站在窗前喊着长姐。
“颜堇年,汐芸呢?”
颜堇年指着窗户外:“方才有人射暗器,将长姐和之久带走了!”
闻言,御景司立马跳出窗户去追,竹酒也想去,却被聂子文忽然叫住:“竹酒!”
竹酒以为他要拦着自己,没想到他说:“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话罢,竹酒追出。
聂子文回过神来,他庆幸竹栀睡着了,否则若是看见之久被带走,又要出什么乱子。
大堂里,贾光明想趁着没人时偷偷离开,可是他刚刚起身,就被墨清的人拿刀相指,见状,他只好乖乖的坐下。
与此同时,颜汐芸和之久被一身白衣的男人带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靠着大山和溪水,是颜汐芸从未见过和来过的地方。
但她知道,这里并非涫郡。
男人的白衣上绣着鹤,从他的背影看,倒有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谁知道之久忽然跪在地上,向男人说道:“请大人赎罪!”
“大人?之久,你认识他?”
颜汐芸看向男人,虽然文质彬彬,但是劫人这种事,哪儿是一个大人能做得出来的?
之久原以为男人要降怒于他,然而男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吵一架:“起来吧。我知道你是放不下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我不怪你。当初我救了你一命,如今你我同为主人做事,这恩就当你还了。你回去吧,好好的陪陪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颜汐芸在一旁听着,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奇怪。如果他带走之久是有理由的,那他带着自己是为什么?
之久起身,笑的合不拢嘴:“多谢大人!那,既然如此,我便带着颜大人回去了!”
话音刚落,之久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体也有些发软。紧接着,他双腿一软,昏倒在地。
“之久?之久你怎么了?之久?”
“别叫了,他是不会醒的!”说着,男人慢慢转过身来。
颜汐芸抬头看着男人,她看清他的五官,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的恐惧感让她连连退步。
“泽,泽鹤尘怎么会是你?”
泽鹤尘步步逼近颜汐芸,一脸奸笑:“颜汐芸,许久不见,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
“泽鹤尘,你到底为什么对我阴魂不散!”
“因为,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