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喜欢你是我一厢情愿的事,你不喜欢我,也是在所难免的!你还是快回去吧,我们在上京见!”
话罢,贾玉便转身而去。
颜汐芸转身回去,却又忽然顿住了脚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她本想整理一下,又忽然想到,或许能让御景司着急呢?
于是,她便自己动手撕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再脖颈上搓出了红印,装出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回到了客栈。
当她看见御景司愣住的表情时,她以为自己赢了,谁知道,御景司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回到房间,她埋头痛哭,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关心自己吗?
次日,众人启程,准备返回上京。
墨清将贾光明押送进囚车,这几日看守贾光明,贾光明倒也不反抗,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拼了命去反抗,最终等待着他的结果还是不会变。
既然不会变,那又何必做无用的挣扎?
颜堇年将自己的外衣给颜汐芸披上,并拥护着她走出客栈。竹栀是聂子文的姐姐,也是此案的重要联系人,所以即使受伤,也要跟着他们回去上京。
聂子文和之久左右拥护着,竹酒背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跟在后面。
略过御景司身边时,颜汐芸还故意停下,扭头看向他,谁知道他依旧一脸冷漠,这使她心中最后一丝防线彻底崩断。
她忍泪转身,在颜堇年的搀扶下,坐进马车里,颜堇年随后而上。
她撩起车帘,本以为他们要做一辆马车,谁知道御景司直接将竹栀等人带上了另一辆马车,而他自己则单独做了一辆。除了负责赶车的侍卫以外,其余的都骑着马,跟在囚车的两旁。
颜堇年替她放下车帘,轻声安慰:“长姐,都过去了。等回到上京,我们便陪你去太后面前辞官,回到家,你继续做你的大小姐。”
“堇年”
“长姐,堇年一直都在!哪怕全世界都崩塌,我颜堇年也还是你的嫡弟,直到最后一刻,我也绝不会将长姐一人抛下!”
堇年
颜汐芸忽然回忆起,在前世时,她出嫁,颜堇年说的那番话。
如果不是重生了,如果她没有重生,那当他们得知她的死讯后,会是怎样的呢?她不敢想,因为她知道,爹娘一定会悲痛抱病,至于堇年,想必也会足不出户,废寝忘食吧?
娘,谢谢你给我了一个堇年!
也许竹栀说的没错,御景司是王爷,是大将军,他会有与他相伴一生的好女子,而我,论身份是颜相之女,论地位是当朝小郡主,会是上京所有富家子弟首选的对象,我和他各有各的人生。
那些纷纷扰扰,权当做了一场梦吧只是这梦,起起伏伏,结局太过悲凉罢
颜汐芸的马车跟在最后面,御景司的马车走在最前面。
竹酒撩起车帘望向后面,转头对御景司说:“王爷,您和颜大人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
不复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
“前日给太后去信,太后可有回复?”
竹酒满脸不情愿的从怀中拿出信来,御景司瞥了一眼,指责他:“既然回信,为何不说?”
“属下以为王爷会回心转意,所以一直收着。是属下的过失!”
没想到太后真的回信了!
御景司冷冷问道:“信上如何说?”
竹酒打开信,支支吾吾的说“信,信上说,太后她想等王爷和大人回去后再定!”
御景司眼眶泛红,他忍泪:“知道了”
不知为何,此番回上京,心中竟有不舍。
御景司,等回到上京,你我二人,便再无瓜葛了
按照正常日子来算,从涫郡回到上京应该需要足足五日的时间,可是颜汐芸和御景司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路竟在一夜之间缩短了许多。
不过几个时辰而已,他们就看到了上京的大门!
颜汐芸看着城门上的两个大字,上京明明回到了家,却为何心中一点高兴也没有?
不仅她,就连御景司也是如此。
墨清下马来到两人面前解释:“王爷,颜大人!此番路途遥远,太后在一日前下了命令,必须在落幕之前回来。”
“我们出门时,正是寅时,真是没想到,我们一行人快马加鞭,竟能在一日之内赶回上京。”颜汐芸语气平静,丝毫没有惊讶之感。
随后,众人来到太宣宫,太后早已在大殿等候多时了。
一进去,墨清便将贾光明押上大殿,太后看着贾光明,二话不说,直接下了懿旨,将在明日午时,斩首示众,以告聂家人在天之灵!
太后瞥眼看向竹栀,见她脸色惨白,又见她紧捂腹部,便扭头对苏公公说:“哀家记得,先王曾给哀家留下了一座空宅,你带上御医,领着他们先去那里住下!”
“是!”苏公公卑躬屈膝道。
话罢,聂子文便上前谨言道:“禀太后!臣已经书信一封将此事告诉了家父,家父得知,已经为家姐准备好了休息之地。臣在此替家姐多谢太后好意!”
“罢了,既然如此,那待会,哀家便让苏公公带着御医去为你阿姐治伤!外面那些乡野村医哪能比得上王宫御医?”
几人异口同声道:“多谢太后!”
解决完聂子文一家的事,太后便转眼看向颜汐芸和御景司。身边的苏公公小声的提醒几人:“你们先下去吧!”
等到他们离开,太后才语重心长的对御景司说:“靖王,前日你给哀家的飞鸽传书,哀家已经知道了。”
闻言,颜汐芸不争气的泪水又要夺眶而出了。她紧咬着下唇,用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太后见状,接着道:“此事你可有想清楚了?你们经历了这么多,难道真的要就这样前功尽弃?”
御景司上前一步,俯身拱手:“回太后,臣仔细想过了。既然颜大人对臣无意,臣又何必去做那阴魂不散的蝇?”
阴魂不散的蝇?御景司,你把我当什么了?
太后瞥眼,却看见颜汐芸盯着他的背影落泪,她本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候,颜汐芸咽下哽咽,上前谨言道:“臣女辜负了太后的一片心意,臣女请太后恕罪!”
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眼前的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臣辜负了太后,臣也甘愿受罚!”
“唉,自古儿女情长,哀家何时说要责罚于你们?”太后在心中打着精算盘,忽然她想到什么,看着御景司说“不过话说回来,靖王,你也老大不小了,先王临终之前嘱咐哀家,一定要给你找一个良配!哀家记得,你曾与安乐郡主交好,如今她也要回来了,不妨哀家,就将她许配给你如何?”
果然,还是来了
御景司拱手上前,他双手抱拳,手指却一直紧紧的掐着自己。
这时,颜汐芸忽然说道“臣女觉得可行!”
什么?!
“汐芸,你可想好了?”
颜汐芸哼笑:“靖王此前对臣女一番情意,是臣女辜负了王爷,如今有一良配,臣女斗胆替王爷应下,祝愿王爷和安乐郡主,一生一世一双人,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