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1 / 2)

太宣宫内,颜汐芸坐在太后的身边,为她斟茶。

太后看着她熟练的将浊茶一遍遍过滤后变清,再倒入杯中。倒完茶,她又拿起筷子将盘中的食物夹进面前的碗中。

颜汐芸拿起一只空碗,少盛些汤后,才又放在了太后的面前。

这时候,太后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见状,颜汐芸有些诧异的盯着太后。

太后微笑着牵着她起身:“跟我来!”

她被太后拉着来到后面的寝院里,太后将她拉至床边坐下,自己则在镜前寻找着什么。

随后,太后抱着一个很小很扁的黒木盒子走来坐在床边,她将盒子放在了颜汐芸的怀中。颜汐芸不解:“太后,这是?”

“打开看看!”

颜汐芸听话的将盒子打开,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块玉镯,玉镯成色上好,即便是放在盒子里,也仿佛觉得它在散发碧绿的光一般。

颜汐芸受宠若惊,立马将盒子合上还给了太后:“太后,臣女不能收!”

太后笑笑,从盒中拿出玉镯来,抓过颜汐芸的手便为她戴上,颜汐芸不敢反抗,生怕碰到这脆生的玉镯。

“太后”

“真好看!”太后盯着她手上的镯子端详,紧接着握住她的手,眼眶含泪的说“这玉镯,是当年先王送给哀家的!”

“什么?那臣女就更不能要了!”

“收着!”太后语气忽然强硬了起来,“听哀家的话,将它好好收着,日后,你一定用的到!”

这话让颜汐芸一头雾水,她本就家底丰厚,哪里用得上这玉镯?

太后紧握着她的手,继续说着:“当年哀家早早的嫁给了先王,后来先王征战回来,用他找到的一块玉,为哀家打了这玉镯。如今,哀家已是花甲,早已不爱这鲜艳之物了,今日哀家将它赐给你,就当是哀家对你的补偿!”

“补偿?自从做官以来,太后无时无刻都在帮助臣女。甚至还将暗卫都交给了臣女,若论,也应是臣女对太后的愧疚!臣女辜负了太后的心意,就是万死也不辞!”

太后则摇摇头,告诉她:“是哀家对婚事一事,对你的补偿!若是之前哀家同意了你们的婚事,早早的给你们重新拟一道婚旨,如今你也已是靖王妃了!此事,哀家有愧!”

闻言,颜汐芸却淡淡一笑:“太后说笑了。即便有婚旨在,等安乐郡主回来,也同样不会有臣女的位置!”

“话说回来,你是从何得知御景司和安乐郡主一事的?”

颜汐芸低下头,回忆道:“从自盂回来之后,臣女便听见百姓们在谈论臣女与御与靖王成婚一事,臣女是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靖王曾与安乐郡主交好,甚至还动了情。”

太后一听,大吃一惊:“自盂?也就是说,你一直将此事藏在心里,甚至后来还去了凤郡和涫郡?”

颜汐芸微微点头。

太后这才恍然大悟,可即使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眼下赵忆梦已经回来了,两人就快要成亲了,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先王,哀家左防右防,竟忘了赵忆梦的事。不过你放心,只要有哀家在,哀家就绝不会辜负你的终言。

太后在心里想着,她再次起身,走去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上了锁的盒子,她打开盒子拿出东西再次回到颜汐芸身边。

“这是哀家的印章,你拿着!”

“什么?”

颜汐芸听后,突然起身,却在这时,太后一把将她拉过坐下:“你听哀家说完。眼下王上决心与番州和亲,若是真让赵忆梦与番州和亲,凤朝还不知会怎样。赵国公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先王在世时就曾提醒过哀家,为了以防万一,哀家将这印章交给你,你就当替哀家保管着!”

太后的一番话,令颜汐芸捉摸不透。

她看着手中小小的印章,印章虽小,可它代表的权力却大。她赶忙将印章还给太后,并说:“不行太后!太后印章乃是凤印,即便是王上的圣旨,没有太后的这个凤印也是不作数的。此物太过贵重,即便是保管,臣女也担不得这个责任!”

太后拿着凤印起身,语重心长的缓缓说道:“汐芸,哀家实话告诉你。赵国公早有谋反之心,在此之前,成公太傅和墨清就来和哀家说过,赵国公已经和番州同盟。他看管监司,手中有我大凤朝最全的地形图,若是让他们成功和亲,凤朝还能存活多久都是未知数!所以汐芸,你是哀家唯一能信得过的人,哀家放心将这印章交给你保管。”

颜汐芸起身,看着太后:“太后为何不将此事告诉王上?反倒,让臣女保管印章?”

太后嘴角含笑,将印章再次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因为哀家相信你!若是他们真的举兵攻城,也绝不会想到哀家早已未雨绸缪,将印章交给了你!”

颜汐芸看着手中的印章,上面写着太后亲印四个字。虽然觉得太后言之有理,但是突然给她这么大一个责任,着实让她心里没底。

“可,若是他们并未举兵攻城的打算呢?”

太后付之一笑:“哀家也想过了,若是那温煜喆识相,不会举兵攻城,那次印章便还是放在你这儿!”

“太后!”

“汐芸,就连你也知道,即便是圣旨,可没有哀家的凤印为章,也是不作数的!它放在哀家这里,实在太过危险,哀家还要每时每刻都要看守着它。放在你那儿,哀家一百个放心!”

颜汐芸紧皱眉头,握着印章:“印章若是放在我手,那日后若是需要它怎么办?”

太后闻言,呵呵的笑着:“你放心!哀家早已做好打算,哀家让苏公公重新做了一个假的印章,反正都是印在纸上的,也没人能看出来真假。你大可安心收着。”

颜汐芸撩起衣裙,跪在地上,拱手对太后说:“臣女一定不负太后委托!若是有朝一日臣女背信弃义,定提头来见!”

话罢,颜汐芸便站起身来。

这时候,太后忽然取下了头上的凤钗,二话不说,戴在了颜汐芸的发髻上:“哀家果然没看错人,你戴上这凤钗的模样,真和哀家当年一模一样”

颜汐芸盯着太后的眼睛,发现她盯着凤钗眼眶含泪,嘴角微微抽搐,一副委屈的模样。

太后定是又想起先王了吧。

与此同时,在偏殿内,

赵忆梦闻言,脸上写满了大吃一惊。她有些慌张的扭头看御景司,可御景司却一动不动,甚至毫无波澜。

这时候,君如轩忽然冲她问:“忆梦,不知你意下如何?”

“臣女”

赵忆梦话还未完,朝她看过来的温煜喆就忽然脸色一变,连忙解释:“这位姑娘兴许是弄错了。我要的,是安乐郡主,并非你!”

“州主有所不知,她就是安乐郡主!”

君如轩一句话令温煜喆彻底傻眼,他明明记得那个小女子自称是郡主,可眼前的这个郡主并不是他那夜所见之人。

这时候,凡牧飞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询问道:“主公,莫非不是此女?”

温煜喆紧皱眉头,起身走去赵忆梦的面前,君如轩见状,忽然说:“州主好好端详端详,难道曾与你有一面之缘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