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赵府侍卫的声音:“郡主,靖王府到了!”
轻黛先下马车,后转身搀扶赵忆梦。赵忆梦看着眼前的靖王府,想起方才殿上御景司甩开她手的一幕,她心中忽生了胆怯。
“轻黛,我们还是回去吧!”
轻黛不解:“郡主,这都在门外了,为何要走?”
赵忆梦看着王府,她虽觉得父亲话言之有理,但她知道,御景司现在不愿看见自己,若是自己突然出现在王府,万一他生气了,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轻黛则说:“郡主本就是王爷的王妃,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即是王妃,郡主回王府又有何不妥?”
“轻黛,不知为何。我心中对此婚事竟有股忐忑之意。”赵忆梦失落的垂下眼神,“我了解他,若是他心中忘不了那女子,他定是不会娶我的。除非是御辜复生,否则,谁也无法劝说他!”
“可是郡主方才说,那女子并未对王爷动情。一切还未是定数,郡主怎知,在大婚之前,无法得到王爷的心呢?”
赵忆梦叹气,语重心长道:“她虽不喜,但他痴情。”
“那郡主,咱们还要进去吗?”
赵忆梦看着靖王府三个字,这王府她自幼常来,可自从御景司征战,她便再未来过。如今,她竟忽然觉得这三个字有些陌生。
缓缓,她才开口:“来都来了,还是进去吧。能陪在他左右,也是好的!轻黛,去叩门吧!”
轻黛上前,轻轻叩响府门。
片刻,竹酒打开府门,见是赵忆梦,便俯身行礼:“参见郡主!”
赵忆梦望了一眼府内,相问:“我可否进去?”
竹酒连忙让开:“郡主请!”
等到赵忆梦走进,他起身盯着她的背影,皱着眉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在王府外,温煜喆三人经过此处。
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寂静万分。这也让他们三人交谈时,声音也放的格外低。
三人并排走着,无意间竟经过了颜府,温煜喆见状,站在颜府外冷笑了一声。
凡牧飞见状,则问:“主公当真喜欢上了此女子?”
这时候,莫图纳忽然傻笑的说“主公,我倒觉得此女子不错。长得很漂亮!嘿嘿嘿!”
凡牧飞瞪了一眼莫图纳,随后对温煜喆说:“主公莫要忘了大事,儿女情长此刻,并非可取!”
“我要娶她,正是为了大事!只要娶了她,那颜相便是我番州的岳父,这样的话,我也就有了能够威胁他的把柄。让他不得不为我番州做事!”
话罢,温煜喆忽然脸色骤变,想起件事:“对了,今日在宴上你们可看出君如轩也对这颜汐芸有倾慕之意?我想,君如轩势必要找法子阻挠我娶颜汐芸,你们且多注意些,千万不能让他毁了计划!”
凡牧飞答道:“是!”
“还有御景司!你们去查查,颜汐芸与御景司是什么关系?为何御景司要替她出头说话?”话罢,温煜喆转身看着身边的两人,莫图纳呆头呆脑,不是合适人选,“牧飞,此事就交由你去做!”
凡牧飞闻言微微一怔,“主公,莫图纳体态臃肿,又不会轻功。若是主公遇见危险,臣也好保护主公!”
一旁的莫图纳听了,露出了不悦:“凡牧飞你说归说,搭上我干嘛?”
温煜喆看着他冷笑:“凡牧飞,此事定要你去做!”
“主公,为何?”
“我知道你因当年那件事,不仅仇恨御景司,还对他产生了畏惧之心。所以我偏偏要你去办,说不定能无意间让你重拾勇气和信心。”
温煜喆把话说绝,凡牧飞不好反驳,只能乖乖的应了下来。
三人在府外定局,商量着大计。府内却灯火通明,颜正国一家都满面愁容,无法安睡。
颜正国在堂内徘徊,颜氏目光无神,只知道掩面抽泣。
颜堇年无奈的站起身来,叫住颜正国:“爹,你都转了好几个来回了,到底想出办法没有?”
“要是真能三言两语就劝黄和亲,我还烦心个什么!”
颜氏擦去眼泪起身,声音哽咽的告诉颜正国:“老爷,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汐芸当了和亲的棋子,嫁去番州!”
颜正国脸上有些不耐烦:“夫人,这我知道!可,可眼下无计可施,这温煜喆当着众大臣的面宣称,若是不娶咱们汐芸为妃,他便要以此为由,挑起战乱。事关国事,我是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爹,我倒有个法子!”
闻言,颜正国和颜氏连忙追问:“什么法子?”
可话到嘴边,颜堇年又欲言又止了,他支支吾吾的告诉两人:“这个法子就是是,只要用长姐和御景司的婚事,说不定,说不定能挡下和亲一事!”
“万万不可!”话音未落,颜正国立马回驳“汐芸好不容易能放下前尘往事,若是将他们的婚事重提,汐芸难免会徒增悲伤。绝对不可!”
不仅颜正国,就连颜氏也不同意这法子:“是啊堇年,且不说汐芸。眼下靖王已经与安乐郡主有了婚事,若是我们此举,只怕会给汐芸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拖着日子下去吧?万一番州州主是个小人,提前对长姐动手怎么办?”
说着,颜氏忽然担心起颜汐芸来。她让父子两人先思考着,自己去后院看看汐芸。
颜氏来到后院,却看见她正坐在后院的石椅上默默落泪。见状,她心疼的走过去,安慰她:“今日宫中夜宴的事,我都听老爷说了。你且安心,一切有爹娘在!”
颜汐芸拭去眼角的泪,扭头看着她:“娘亲放心,我没事。”
“你放心,即便是拼了命,爹娘也保你无忧!”
我倒不担心和亲一事,只是在想,今日御景司为何要替我说话?他真的不肯放过我吗?
此时此刻,靖王府内却传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