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泽鹤尘跪在地上向温煜喆挪去,他紧紧抱住温煜喆的双腿,苦苦哀求着:“求你救救我吧,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那个后娘又生了孩子,亲爹不爱,我留在那里只能等死!可我不想死,我想要报仇!”
恩?温煜喆一愣。
“报仇?你替谁报仇?”
泽鹤尘双眼泛红的望着他,一脸认真的对他说:“替我娘!”
娘?
“我娘,其实是被我后娘害死的!她想要我们家的家产,可是对她来说,我娘就是个阻碍”
在泽鹤尘说话的同时,温煜喆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幅幅他年幼时与母后的对话。
在若隐若现的画面里,他的母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床边跪着一排大夫,他们埋头不敢轻易言语,仿佛已经宣判了他母后的死讯。
年幼无知的他跪在床边抽泣,一遍遍呼唤着自己的母后,他只记得在临终之前,他的母后奄奄一息的告诉他:“喆儿,你一定要记住母后的话这个世界千难万险,人心狡诈,你咳咳,你,你万万不可随意轻信他们。还有,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寻找到这世间最绚丽的东西,拥有他,便能拥有一切”
而那时候,他的父王正在与另一个女人纠缠不休,只是在两日回来之后,去到他母后的坟前点了一炷香罢了。
报仇,一定要报仇!
母后,你所说的世界上最绚丽的东西,是我现在所想的吗?
凡牧飞正想劝说温煜喆,可还未来得及开口,温煜喆便神情略微有些忧伤的说:“我可以给你报仇的机会,但是,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好处?对了,小人偶然得幸读过几年兵书,对排兵布阵的策略略知一二!”
哼,若论起排兵布阵,孤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这,能算得了什么好处?
等等
温煜喆忽然微微一愣:“你是上京人士?”
泽鹤尘点头如捣蒜:“正是!”
既是上京人,那他读的便是上京的兵书了,如此一来,想要攻占上京,岂不是顺手拈来的事了?看来此人留着还有些用处!
“既然如此,那你便留在我身边吧。”
泽鹤尘难掩喜悦:“太好了,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没想到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混在了他们的身边。
与此同时,马车内的颜汐芸却是眉头一皱,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泽鹤尘此番举动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她的心中有股隐隐不安之感。
泽鹤尘为了不让温煜喆怀疑他,十分殷勤的替凡牧飞和莫图纳赶起了马车,凡牧飞保持着小心翼翼和警惕,而莫图纳则是一脸不屑,甚至还有些嫌弃。
马车前的位置就那么大一点,他们谁也不肯让谁,于是泽鹤尘只好蜷缩着坐在两人之间。
他趁两人不注意,向后瞥眼,颜汐芸就在他的身后了。
哼,你不想见我,我偏偏要来缠着你,这辈子你都别想逃!
因为有了泽鹤尘的加入,现在就连入夜,颜汐芸也无法醒来略微活动身子了。
当日深夜,颜汐芸听见车外三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便小心翼翼的缓缓站起身,她刚想动动手,可是因为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而导致她的手臂酸痛不已。
她轻轻撩起车帘,向外探头一瞧,没想到泽鹤尘居然就坐在马车外休息,她回头一望,如果自己再继续待在马车里,想要再动身体就不容易了。
她尽量放低声音,有惊无险的从马车上跃下,她回头张望他们,庆幸他们没有发现。
本来想着在温煜喆抵达边界的时候,想办法找一匹马悄然离开,谁知道半路竟然杀出了个泽鹤尘!
泽鹤尘这个人奸诈无比,而且手段残忍他来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万一被他看穿我装睡的目的,我逃跑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得趁着这时候离开才行。
“去哪儿?”
突然,颜汐芸浑身一怔,她猛然转回身去,不知什么时候,泽鹤尘居然醒了过来。
她本能的害怕向后退步,这一刻,她觉得泽鹤尘比往常还要狠厉几分。
“泽鹤尘,你有什么目的?”
忽然,泽鹤尘一把抓住了颜汐芸的手,用力向回一拉,抱在了自己的怀中。顺势,他将手放在了颜汐芸的腰上,颜汐芸挣脱无果,只能被他禁锢在怀中。
“泽鹤尘,温煜喆可在这里,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她咬牙切齿的对泽鹤尘说着,其实心里害怕不已。
泽鹤尘仿佛有一双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睛,正是这双眼睛,才是颜汐芸最惧怕的原因。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泽鹤尘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你说的不错,所以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赶快放开我!”
“我们许久未见,想你了!”泽鹤尘一副油嘴滑舌,可这对颜汐芸来说,没有丝毫的作用。
颜汐芸低头转念一想,说不定自己能让泽鹤尘带她离开。
于是,她便装作委屈的模样告诉泽鹤尘:“我不能去番州,我得离开这里!”
离开这样一来,就与任务背道而驰了!
“你不能离开。”
闻言,颜汐芸面露不解:“为什么?怎么,难道你真的打算投靠温煜喆吗?”
“哼,自然不是。可眼下,你就是不能离开,你放心,只要等时机一到,不需要你主动开口,我就会带你离开的。至于现在”话音未落,颜汐芸忽然双瞳微微放大,接着晕了过去,泽鹤尘悄无声息的收回银针,在她耳边齐声低喃了一句:“现在,你还是乖乖睡一觉吧。有我在这儿,在进入番州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轻易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