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契?”
白敬峰暗暗点头,终于确定了这些混混跟他们一样是来吃绝户的。
昨日巡捕房被炸,连人带房都被烧了碳在四九城已然不是秘密,想来这些混混不知是从哪打探到的消息跑了过来,想要捞上一笔。
那就更不能让了,蓝军巡逻队就在街面上,他白敬峰就不信这群欺软怕硬的混混敢闹出人命!
“怎么了,这就是我们家的宅子!上哪讲也是我们家的!”
推开大哥白敬祖,白敬峰外厉内荏的大喊道:
“我弟弟被盗匪杀害,我侄女儿被巡捕房的黄科长保护起来了,这附近谁不知道!”
“怎么,巡捕房出了意外这房就不是我们家的了?蓝军就在外面,我就不信没个说理的地方!”
白敬峰的胆子颇大,故意大声喊着想引起院子外头的注意,最好是能把附近巡逻的蓝军引来。
“孙贼,用不着提醒爷爷这宅子的来历,你也可以喊的再大声点。”
黑袄大汉嗤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张房契甩了甩。
“黄泰来那狗杂碎死了,跟你们和这房子有丁点关系吗?”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
“这特么是爷的房!活腻了吧你们,跑进爷家里偷东西!”
“房契?!”
“黄泰来怎么可能会放了那个小畜生?”
白敬峰打了个哆嗦又惊又怒道:
“不可能啊,这可是老二媳妇儿的祖产啊,那小畜牲她怎么可能卖,她怎么敢!”
“小畜生?”
黑袄大汉咬着牙站起身来。
“白小姐大恩大德,贱卖给我们兄弟一个容身之所,哪能容得你满嘴喷粪!”
“给爷拖出来!把这狗日的牙给卸喽!不会说话以后就用不着说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几名大汉强行按死不断挣扎的白敬峰使其动弹不得。
“来人啊!救命啊!”
“老大!老四!媳妇儿!媳唔啊唔”
黑袄大汉亲自把白敬峰的上牙床咬扣在了青石台阶上,咽呜声中白敬峰惊恐欲绝的表情在白家兄弟的眼里清晰可见。
“动手!”
一名大汉狠狠一脚踩在白敬峰的头上,惨叫声戛然而止,白敬峰如同泄了气般摔在地面疼晕了过去,十几颗带血的牙齿也随之洒落在台阶上。
白家众人见此惨状皆尽捂着嘴巴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白敬峰媳妇儿更是吓两股颤颤,在两名车夫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向大门外挪着,方才争抢家具时的凶狠劲儿全然消失不见。
“说实在的”
没有理会连滚带爬跑出门外的白敬峰媳妇儿三人,黑袄大汉扭动的手腕缓声说道:
“爷我从不愿意欺负老百姓,没劲,咱四九城的百姓与天争命,兜里能有几个子儿啊。”
“但唯独在白小姐这!”
“爷我看不惯!”
“多心善的小姑娘啊,被你们逼的把宅子都卖了,有家不敢回!有亲不敢认!一群畜牲!你们踏马还配做个人吗!”
黑袄大汉的嗓门颇大,临近的两个大杂院都听到了白家院子里发生的事儿,邻居们皆忿忿的暗啐了一口,咒骂着丧良心的白家兄弟。
白敬祖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家三弟的凄惨模样喃喃自语道。
“她宁可贱卖,也不便宜我们”
白家老四白敬录生的一副鬼头鬼脑的模样,见事不可为,眼珠子便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自家三哥的凄惨模样在他心里翻不起半点波澜,只是不断咒骂白敬峰胡言乱语惹恼了这些混混。